趙義言聽後抬眼，露出疑惑的目光——什麼？
他剛剛在發呆，手裏拿著卡片，心想這幫孩子怎麼出這麼難的題，如果那個三隻眼發揮十分差勁的話，他要怎麼圓場。
石頌重複了一遍問題後，趙義言道：“都由自己控製。”
卡片上約莫六七行的字，共三段，是常見的開場白稿，隻不過省去了一些內容，刪除了標點符號，變得麵目全非。
石頌哪裏遇到過這樣的考試，他看第一遍時還在想這段話怎麼講不通，“親愛的一年一度‘月到中秋’提起意蘊……”，這是什麼東西？他的慌張盡露無遺，讓評委席上的方糖的心也糾了起來，她是想起自己類同的過往了。
“別緊張。”她小聲地給與了鼓勵。
待石頌看懂考題，明白是什麼道理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鍾，一分鍾並不算長，還可以再準備一會，可石頌覺得恍然隔世，過了太久，於是他緊張，一著急就開了口，飽滿地言道：“親愛的！”而一開口後他就再不能停下。
不能停下，卻也無法好好地讀下去，隻能十分慢速地，硬著頭皮，擠著時間在大腦裏搜刮著恰當的詞彙、詞組、句子，說出還算符合語法的“中國話”，待讀到最後一句，臨至下台，石頌如卸重擔，雖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堆什麼，但一場噩夢總算過去，他出門叫下一個人進來。
卻又折回，悶悶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的。”夏汝禮坐在最外麵的位子，朝他點點頭，“結果這周末會通知你。”
一眾人在門外侯著，看到1號出來時難看的麵色，心裏起了慌張，班尖本不打算緊張的，她自覺有了不用緊張的底氣，但置身其中，也難免心跳加速了起來。
事實上她確實不需要有壓力，壓力給到趙義言，在學校呆久了，總是欠下幾個人情，李倫的人情最不好還，因為他最會給人情，趙義言琢磨著要不要出去發個小抄，旁邊的築翊修突然臉色煞白。
“抱歉！我去趟衛生間！”
鍾鴻等人看築翊修慌張離開，麵麵相覷。
原來，兩小時前，築翊修被全宇喂了半杯牛奶。
“修兒啊，你把牛奶倒這裏？”全宇指著桌上的盆栽。
築翊修看過去，一驚，盆底滲著未幹的奶白色液體，灘在桌上，他張皇失措，不知道如何解釋，隻是目送全宇離去。
卻又進來，手裏端著牛奶，半杯：“媽剛煮的，快趁熱喝。”
築翊修接過，遲疑著不動口。
全宇道：“你不是最喜歡媽煮的牛奶。”
築翊修啞然，他聽不得這樣的話，又說不出心裏想說的話，於是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將牛奶喝的幹幹淨淨。
“這下你滿意了吧！”爽朗的笑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