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重慶
第一飛機製造廠副廠長鄒文耀臉色發白，嘴唇顫抖：“機關炮換成機槍也就算了。現在你竟然把飛機上的裝甲也大部取消，哪不是讓…讓飛官們坐在一架打火機裏？”。
山河坐在一張長條會議桌的上首，左手按在一個大夾子上，右手正不停拿筆寫著什麼。太原兵工廠副廠長賈小侯和另外一些同行分坐在桌子兩側。賈小侯看著對麵的鄒文耀，心中感慨萬千。他很理解這位同行的心情，但…。
片刻後、山河抬起頭：“取消裝甲後的減重、機動性如何”？“自空重再次降低到約1.75噸，水平性能也有了很大提高，垂直性能…可以說是完美。但防…”。“你知不知道自37年到現在，我軍共損失了多少架戰機”？山河打斷他，右手放下筆後輕揉了揉太陽穴。接著拿起一白瓷杯，灌了幾大口白水。…；屋中安靜片刻。
山河放下水杯沉重道：“截止到目前，我軍因戰損、故障等各類原因，已永久損失1052架驅逐機、160架轟炸機。也就是說俄國人援助的第一批及陸續購買的近500架戰機，已經損失了80%。如果沒有俄國人援助的第二批1200架驅逐機，我軍現在已隻剩約300架戰機了”。
鄒文耀努力堅持著：“就算這樣，你也不…”。“你知不知道此次徐州會戰，日軍共集結了多少架戰機”？…；山河轉了轉腦袋，眼神向各軍工廠的副頭們掃視了一圈。各軍工廠的副頭表情都有些沉重。“是2000餘架！而我軍由於地勤保障的限製，最多隻能出動800架。也就是說日軍已對我軍形成數量、質量的雙重優勢。這個時候哪100架BF－109E有沒有防護裝甲，還重要嗎”？
山東、沂州
7000米的高空,數十餘架97式單翼機高速滑過天際。它們的後方是數十架九七式重轟炸機。97式戰機的前方逐漸出現數十大黑點，這些黑點隨著距離的拉近輪廓越來越清晰。很快、日機飛官判別出這是俄製I－16戰機。想想自己終於不再處於數量的巨大劣勢，97戰機的螺旋槳好象都高速轉裂成一個鯊魚嘴型。“嘿嘿…嗖嗖嗖…噗噗…當…”！無恥的敵人再次祭出偷襲，9000米的更高空急速撲下一群可怕的殺手。在風馳電掣般的垂直偷襲中，機頭和雙翅怒射出無數道絢爛的硝痕。
“嗡－嗡…”97式戰機群立即嗡的四散開，不過這些日機沒有胡亂俯衝、翻滾，而是雙機編隊水平回旋、轉彎。高誌航駕機急速俯衝、開火擊落一架敵機後，和僚機繼續垂直猛紮。錯過日機的水平麵後，再猛的一個U型拉起。BF－109E戰機在空中滑過一道優美的曲線，並迅疾在U型低部翻滾，再次咬住一架日機。
一邊駕機水平盤旋一邊扭頭四向觀察的田中少尉，被機尾突然衝出的BF－109E嚇住了。他立即駕機一個翻滾，想做一個反向回旋甩掉敵機。動作剛完成大半“嗖嗖…當當…嗡…”，97式戰機拉出濃濃的黑煙，尖嘯著向大地栽去。田中少尉迅速拉開艙蓋，最後一遍檢查傘包。在淒厲的“嗡嗡…”聲中，他憤恨的瞪了一眼高度計，不甘的向天空撲出去。“呼…”狂暴的氣流不停灌入他的口鼻，他忍受住巨大的難受感。心中震驚：“八噶！這怎麼可能？”。
在水平麵優美舞蹈的97式戰機群，不停被BF－109E粗暴的上下捅穿、捅落。很快、前方的I－16機群高呼著，張牙舞爪的向後方的九七式重轟炸機群撲去。沒多會、從下方又冒出一批老掉牙的I－15。一些俯衝擺脫敵機的九七式重轟炸機，一頭撞在老掉牙們的槍口下。一場罕見的屠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