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蓮花仙子(1 / 2)

新金縣普蘭店東麵的泡子鄉,有一片方圓幾十裏的窪地,春天犁地,常從泥土裏翻出一些古蓮籽。據傳說,一千多年以前,這片窪地是個大水泡子。水麵上,開滿了雪白的蓮花,好看極了。

那時,泡子北麵的臥虎山下,住著一個外號叫車剝皮的大財主。給他家放牲口的,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名叫李虎。

李虎特別喜歡蓮花泡子裏的蓮花,又吹得一手好竹笛,每天把牲口趕到泡子邊放收,就坐在牛背上,一邊吹笛子,一邊看蓮花。說也怪,那朵朵蓮花,就像通人性似的。一聽笛聲,就樂得微微地向他點頭。

一天,李虎由於迷戀蓮花,回來晚了。半路上,發現一匹馬不見了。這要是讓車剝皮知道了,可就壞了。他又想,天這麼晚了,興許車剝皮早就睡下了,等明天再找吧。

哪知,他把牲口趕到牲口圈門口,就見車剝皮正打著燈籠,站在那裏等他呢。見少了一匹馬,立刻朝李虎拳打腳踢起來。他喝令李虎:“你今天不把馬找回來,我非宰了你不可!”

李虎肚裏又餓,渾身又疼,摸著黑,跟頭把式地去找馬。

他一邊走,一邊吆喝著喚馬,一直找到天亮,也沒找到。他回到泡子邊坐下,掏出笛子,傷心地吹了起來。

往常,他的笛聲歡快優美,充滿了喜悅;今天,他的笛聲如泣如訴,充滿了悲憤。

他吹著吹著,忽聽身邊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李虎哥,你有什麼傷心事兒?笛聲吹得這樣揪心!能不能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的忙。”

李虎轉過臉一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姑娘,牽著一匹小黑馬駒,站在他身旁,望著他笑。

李虎對她說“我放的馬丟了一匹!”接著他又奇怪地問:“你家住哪裏?叫什麼名字?咱倆素不相識,你怎麼知道我叫李虎?

姑娘笑著說:“我叫蓮丫,家離這不遠,經常聽你吹笛子,怎能不知你的名字呢?你別傷心,我來幫你找馬吧。”

她說著,就把馬駒拴到身旁的垂柳下,幫著李虎找起馬來。說也奇怪,李虎自從見到這個姑娘,身上的傷也不疼了,肚子也不餓了。

他倆找了老半天,終於在一個溝岔裏,找到了一堆馬骨頭。馬被老虎吃了,這可把李虎嚇壞了,他回到泡子邊,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蓮丫勸他吹笛子解悶,李虎一甩胳膊說:“馬沒了,車剝皮會要我的命,哪有那份閑心吹笛子!”

蓮丫眨眨眼睛,想了一下,指著身旁的小黑馬駒說:“李虎哥,這麼辦吧。你閉上眼睛,等我念完,‘一二三四五’,你再把眼睛睜開,這匹小馬就會變成一匹大馬了。你就把它送給車剝皮,他就不會殺你了。”

李虎半信半疑,等蓮丫數完五個數,睜開眼睛一看,果然,那匹小馬變成一匹高頭大馬了,渾身烏黑油亮。李虎真舍不得把這樣一匹好馬送給車剝皮,蓮丫在一邊催促說:“你快把馬送回去吧,我還在這等你吹笛子呢!”

李虎隻好把大黑馬牽了回去。

這時,車剝皮在門口等著他。見李虎牽了這樣一匹好馬,立刻咧開嘴笑了。

他明明知道這馬不是自己的,卻假惺惺地笑著說:“這才是我那匹馬哩!這一宿,不知吃了什麼寶草,連皮毛都變了色!快套到我的車上,試試它的勁頭到底有多大!

李虎一心惦記著蓮丫。他把馬套上車後,就急忙趕著牲口,向泡子邊奔來。蓮丫正等在那兒。

從此,每天早上,他倆都在泡子邊垂柳下會麵,風雨不誤。蓮丫幫李虎放牲口,補洗衣裳;李虎就吹笛子給蓮丫聽,兩個人快樂極了!

李虎和蓮丫越處越親熱,有一天,蓮丫說:“李虎哥!你不會不給車剝皮放牲口嗎?回家種地多好?”

“我沒有家,上哪找地種啊?”

“沒有家,不會娶個媳婦成個家嗎?”

“我連自己都養活不起,誰家姑娘肯跟我受罪?”

蓮丫大大方方地說:“有個姑娘看中了你。她跟你,就是受罪,心裏也覺得甜!”

李虎故意裝糊塗說:“哪有這樣的傻丫頭肯跟咱?”

蓮丫說:“我就是那個傻丫頭!”

李虎一聽心裏熱乎乎的,就對蓮丫說:“你有情,我也有意。可是,鳥兒都有棲身的窩兒,蓮花也有落葉之處。我連鳥兒和蓮花都不如,哪有房屋娶你呢?”

蓮丫說:“沒有房子可以蓋!我管保你稱心如意就是了。”

說著,她用手一指,身旁那棵垂柳旁邊,一下子就出現了三間小茅屋:草苫的房頂泥打的牆,柳木門板紙糊的窗,門兩旁貼著紅對聯,窗戶當央貼著個大紅“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