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明日就是那場盛大的婚禮,她至今都沒有找到逃走的機會,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吱,吱……”雪兒輕微的叫聲,打擾了慕容悠然的思緒,習慣性地伸手抱住這隻極賦靈性的小雪貂,愛憐地撫摸著,突然間指尖似乎觸到什麼,看著雪兒似乎在訴說的眼睛,立刻明白了。
悄悄地將藏在雪兒蓬鬆尾巴下的竹管打開,裏麵是一張紙條,打開一看是幾行秀氣的,像是男子的筆跡——
吾姐悠然:
展信莫掛,淩風甚好。明日婚禮,會有人替嫁,屆時天高任飛,勿念淩風,母親淩風自會照料,期待終有一日家人團聚。
簡單的幾句話,給悠然帶來莫名的感動,以淩風預言者的身份和占卜能力應該不難猜到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姐姐了,卻依舊這樣幫她,由此可知原本姐弟倆的感情好到什麼程度。
對於慕容悠然而言,親情是超然一切的,否則前世的自己也不會因為弟弟和母親的去世而如此決絕了。即便這一世她也會如此,既然自己的親人可以為了自己如此用心,而不顧安危,那麼她就會當仁不讓地承擔起這份義務和責任,她一定會成為這片大陸最為頂尖的醫者,親手將弟弟和母親接出這座牢籠,讓慕容淩雲付出應有的代價,同時她也會找出方法治療弟弟的先天不足,她要好好護著他們,彌補前世的所有虧欠。
慕容悠然小心翼翼地收拾起紙條,無意間發覺紙條的背後似乎也寫著什麼,隻是她剛才未發覺而已,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如獲至寶——
“心隨意動,雪魄重生,滴血認主,傲視天際。”
原來雪魄石會開啟神秘的力量引領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全都是因為自己在手術中不慎紮傷了手指,墜樓的時候下意識地握住母親給她的雪魄石,將血跡沾染了上去。
突然,頸項中雪魄石變得不安起來,竟然泛出淡淡的紅光,慕容悠然下意識地扯開之前截取草藥時弄傷的手指,將血滴落在石頭的中央,很快紅光就平息了下來,一個奇怪的陣法在她周圍出現,顏色極淡,並不引人注目,隻是一瞬間就散了去。
心底的一個聲音似乎在告訴她,她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這塊具有神奇力量的石頭了,頓時雀躍不已。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才不動聲色地將竹管和紙條放入雪魄石的空間內,故作困倦地樣子往自己的寢室走去,待到周圍的暗衛離開這才悄悄拿出石頭在屋內研究起來。
首當其衝的,便是換顏。
慕容悠然對著鏡子,幻想著一位老者的樣子,很快原本絕世姿容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老朽的模樣,不過身體和手部的皮膚沒有絲毫變化,使得整個人顯得十分滑稽可笑,老臉配青春年少的身軀和體態,怎麼看怎麼變扭。看來,她不能要求太高,換顏並不是換掉整個人,為了不讓瞧出端倪,她必須容顏換成自己最容易適應的人。
思考了片刻,慕容悠然計上心來,沒有什麼比扮演前世的自己更為得心應手的了,隨之心念一動,那張熟悉的麵容出現在鏡子中,隻不過配上了古裝的造型少了以往的幹練。
接下來就是服飾了,現在她的衣櫃裏隻有正統的公主服飾,又不能將身上的吊帶睡衣穿出門,正煩擾著,突然間感到屋子裏似乎有人在窺探著她,若有似無的香氣讓慕容悠然皺起了眉頭,對在前世就對草藥和香氛頗有研究的她,一聞便知,應該不是女子用的香料,但是男子往身上噴香水,哪怕是古龍水之類的,也是她所不能忍受的,前世的她曾經有因為實習醫生亂用香水被她趕出手術的行為,故而下意識地對來人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麻煩問一下,這麼晚了,姑娘你站在屏風後累不累,要不要到床上來休息一下?”慕容悠然想起在床上的小雪貂玩心大起,這個小畜牲對於除她之外的生物都會產生敵意,曾經誤傷過替自己整理床褥的侍女,而且專咬那些敏感的部位。
“那就卻之不恭了呢,不過,公主殿下實在是太奔放了,第一次就邀請人家上床,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屏風後出來一名男子,妖嬈不已,搔首弄姿地搖著臀部就往慕容悠然的床走過去,還不忘對她拋著媚眼,示意著同床共寢,似乎對慕容悠然稱他為姑娘毫不在意,隻是一走到床前就傻了眼,因為一隻呲牙咧嘴的小雪貂躲在床角裏瞪著他,頓時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被愚弄了,頗有些尷尬。
“不用不好意思,雪兒那麼可愛,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慕容悠然故作熱情地說道,不過也意外,男子似乎很快就發現了喜歡躲在暗處傷人的小雪貂,也似乎有些忌憚這隻小雪貂,難不成她的雪兒有什麼未知的能力是她所不了解的,正思慮著,男子已經轉過身來,笑得極為燦爛,令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