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完賦稅後,關上門,兩人回了屋內,剛剛拿銀子時屋內的木箱還沒有搬回原處,蔣子堯將裝銅板的匣子抱出來,開始算賬。
一共是賣了5次桃子,每次基本都能得一兩到一兩半不等,花銷也就是剛開始買的糧食,種子,中午吃的飯,製果醬用的壇子,以及給林清拿過一次藥。
再就是今天的戶稅和人頭稅的。
加上一開始的二兩銀子,再減去回門的錢,還有林清賣帕子的149文,現在木匣一共還有六兩又950文。
“一共借了大伯三兩,三叔家三兩,還有當時下葬時費用,王大夫家二兩……”
蔣子堯說著,沉思一會:“今日剛交了賦稅,我想先把除大伯,三叔,王大夫家之外欠的錢先還了,你看如何?”
記憶中,他說要還的這幾戶人家是日子不怎麼富裕,而且關係不是非常親厚的。
蔣子堯原本是想等八日後,他從鎮上回來再說還錢的事,現在村中有不少苞穀沒有掰完,還算是比較忙的。
但今天一繳賦稅,每家都出了不少銀錢,想必都心疼的很,而且他也不喜歡欠債太久,還是早點還了比較好。
其實王大夫的他也是想早些還了的,不過就差50文不夠,他也隻能緩緩了。
“把王大夫的也一起還了吧。”
林清從牆角自己的陪嫁箱子裏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褐色布袋子,往桌子上一放,赫然是幾串穿的整整齊齊的銅板。
在蔣子堯驚訝的目光中,林清有些羞澀,嘴角含了一抹淺笑:“這是娘當初執意塞給我的,說萬一生病也好及時看大夫。”
“不多,隻有八百多文,先拿去用了吧。”
林清一開始在得知負債沒拿出來,第一是想看看蔣子堯為人,這怎麼也算是自己的救命錢,想給自己留個退路;其二是相比起15兩銀子,他這連個零頭都夠不上,拿出來也沒什麼用。
現在嘛,蔣子堯的人品沒什麼擔心的,當時他不過一點小毛病,就著急忙慌的拉著自己去看大夫。
一般農家有個什麼不舒服的都是自己扛著,實在不行了才去找大夫,沒幾個能做到像蔣子堯這樣的。
而且,現在就差50文就能把欠王大夫的錢還了,拿出來就能幫上忙,林清也沒什麼不願意的。
蔣子堯皺起了眉,心中不樂意:“這是嶽母留給你的,我不能給你添多一些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花你的錢呢?”
記憶中,他大伯家的那位姑姑成婚時,聽蔣母說過,農家哥兒女子成婚,娘家至多不過陪嫁幾床被子,一些衣物。
隻有家中富裕,或者父母疼愛得緊,才會給一些銀錢。但也不多,一般二三百文最是常見。
林家算不得富裕,但林母既然給了,還是這麼多,肯定是對自家孩子擔心的很。這錢,蔣子堯說什麼也不能花。
“為什麼不能?”林清反問,漆黑的雙眸露出疑惑。
“我們是上了戶籍的合法夫夫,何必分的這麼清呢,要照你這麼說,我也不能花你的錢。”
“那這段時間吃的喝的,我是不是都要折成銀子給你,還有上次拿藥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