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嘟—”夜晚的山林格外靜,幾個樹枝丫杈於天空,一個貓頭鷹蹲在樹杈上,看著樹下生火的二人。忻墨元用樹枝頂了頂插在另一條樹枝上的烤魚,“大人,已經好了!”遞到了南禦城的手邊,南禦城接過樹枝,才見一股焦味,翻過麵才知烤的焦黑,又想起這小子下午在溪裏笨手笨腳的捉魚,閉了下眼似是認命,忻墨元抱有歉意地說“大人,等回了京城,我請您到肴玉樓大吃一頓!”忻墨元看著南禦城慢條斯理地吃著手中的烤魚,咽了咽口水,隻得又烤起一條。
“大人,您白天說我們在黑龍嶺!”
“嗯!”
黑龍嶺是楚山的一道山脈,其北麵樹木稀少,南麵樹木密,根據二人白天的判斷,他們身處南麵,若是去尋支援,需二人翻過黑龍嶺,隻幾乎不可能,隻得看能不尋一道埡口。
離南禦城忻墨元二人失蹤已是第三天,忻墨元眼下有個要緊的事,她隨身攜帶改變聲音和脈象的藥瓶不知被衝到什麼地方了,之前吃的藥的藥效還能維持一天,若是一天後她與南禦城走不出楚山,她麵臨著女兒身暴露的危險。
忻墨元向在火堆一旁的南禦城看去,南禦城心狠手辣,之前其在雷洲查雷洲刺史貪汙一案,上下共斬了五十多人,他帶的都院 院是皇上手邊的利器,進去的人不死也得脫一層皮,朝廷上下聞之色變,若是讓其知曉自己是個女子,別說調查自己父親,自己小命恐怕不保。
察覺到忻墨元的目光,南禦城睜開眼睛,“看什麼?”
“啊沒什麼!大人,屬下想去小解一下”
忻墨元走到與南禦城將近一百米的地方,看到淙淙流動的溪水,認命的歎了口氣, 將腦袋紮進水裏,好一會兒,忻墨元抱緊了雙臂,才回去。
第二日。
“阿嚏!”“……”南禦城看著對麵噴嚏連天的忻墨元十分無語,“大人,屬下許是昨夜著了涼,受風寒了!”忻墨元的聲音已經帶上些許嘶啞。
“大人不用擔心屬下,屬下還能趕路!咳咳咳……”忻墨元承認,她昨夜有賭的成分,可沒想到真讓她賭對了,這受了風寒嗓子嘶啞,加上她本來的聲音也便不是清亮的那一種,這倒聽不出一二。
前麵的樹林傳過一陣響動,南禦城一把將忻墨元按在地上,自己也伏起身子,卻見林中出來一個樵夫打扮的男子,忻墨元和南禦城觀察了一陣,南禦城衝向忻墨元點了下頭,忻墨元先一步站起來,卻把那個樵夫嚇了一跳,“你是人是鬼!”
忻墨元啞著嗓子:“大哥!…”
這一聲,讓樵夫、忻墨元和還在身後的南禦城同時皺起了眉,樵夫悄悄向後退了兩步。
啊這,沒想到自己的聲音能這麼難聽,南禦城出來,“這位兄弟,我兄弟二人迷路,不知如何出去,還請幫個忙。”樵夫是個紅臉的漢子,見二人氣度不凡,心知應不是壞人,再看剛才與自己說話的白淨小生不住咳嗽,“跟俺來吧!”
紅臉樵夫帶著忻墨元和南禦城七拐八扭,來到一處山崗,向前看是一個小小的村落,幾排吊腳樓,臨近中午,幾家農戶還冒起炊煙,與外麵烏煙瘴氣的雲洲諸城相比,這裏像一個世外桃源,樵夫介紹他的村子是一個村寨,不與外界相通,到外麵需坐牛車走上一天半,村子裏的人不怎麼出去,隻有一條小路,而欲與紅臉樵夫攀談的忻墨元在南禦城的“我建議你還是不說話”的眼神下,十分識趣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