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之上的空氣一瞬間有些凝滯,齊大人一時懷疑自己年老耳聾。站在太後身邊的澹台些瞪大眼睛看向太後,而站在前方的南禦城偏頭看向忻墨元,微眯了眯眼。
忻墨元臉上表情由驚訝轉為疑惑,愣了幾下,隨即低下頭,手往前一拱:“臣確實該向皇上和太後娘娘清罪!”
澹台燁神色淡然,太後臉上怒意更甚一分:“平陽侯!哀家信任你,出發前囑托你要照顧好些兒,可些兒卻險些喪命!你說如何擔當的起!”
“祖母,這確實怪不得忻先生!疾病肆虐,涇洲好多人患病,是些兒不聽先生他們的勸告,一直在賑災前線……”
大後留下眼淚:“些兒!若是你在涇洲……哀家該怎麼活!”太後捂住自己的胸口,劇烈的喘了幾下,大殿之上的人紛紛變了臉色。
“來人!宣太醫!”澹台燁的聲音響起,忻墨元慢慢跪在地上:“太後娘娘息怒,身體要緊!”
澹台些一邊用手給太後捋著後背,一邊支支吾吾:“皇祖母,先生他……”
“好了!些兒,若不治平陽侯的罪,哀家難解心頭之恨!”太後憤恨的目光射向忻墨元。
一直少言的忻墨元,眼中浮現幾絲糾結與不甘,抬頭淡淡地看了一眼澹台些,澹台些立馬搖頭。
“臣請皇上和太後娘娘責罰!”
“皇上!平陽侯一路恪盡職守,不僅查出涇洲大壩的端倪,更護了一洲百姓的安危,怎可……”齊大人抬頭看到太後越來越黑的臉,沒有接著往下說。
“齊大人,你好大的膽子!涇洲百姓的命是命,可哀家的些兒是皇家血脈!說不好聽的,他平陽侯怠慢皇室……”
“可平陽侯……”
澹台燁將茶杯砸在地上,一時殿內的人跪倒在地,南禦城十分狗腿地跟上一句“吾皇自怒!”
澹台燁沉默片刻,“母後的意思是……”
太後此刻顯出了一些疲憊,“削俸削爵!降職!”
“皇上!”忻墨元在一片抽氣聲開了口。“除此之外,臣還想請辭世子殿下的先生一職,臣不配做世子的先生!”
澹台些一聽這話有些著急,卻又不知說什麼話才對,
太後娘娘臉上放鬆了一瞬,“這倒是算你有自知之明!皇帝,哀家認為……”
“母後!”澹台燁出聲打斷,“平陽侯此次一行,功大於過,朕嘉賞他還來不及,朕就罰平陽侯禁足一月,閉門思過,至於些兒的先生,平陽候是科舉榜眼,才學過人,就讓他繼續做些兒的先生,將功補過!”
太後眼中浮現出不可思議,“皇上!”
“好了,母後,朕還有許多要事要處理!”澹台燁將茶水一飲而盡,看向眾人“行了,該領罰的領罰,該領賞的領賞,都自行去吧!南禦城!周允一案,脫限你一月內查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