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小型機械方塊亮起來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的時空間都被分割開來,不同區域的時間流速也出現了偏移。
澤井總監與桐野牧夫處於一片空間,居間惠,或者說是那一身銀袍的幽憐,獨自被分割於一片空間。
而其他勝利隊眾人則被排除到了空間之外。
對於他們而言的一瞬間,對於澤井總監、桐野牧夫和幽憐三人來說,實際上已經過去了很久。
對於那個已經精密到微觀層麵的機械方塊,以勝利隊眾人目前的學識和見識,尚且還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對於幽憐而言卻並不一樣。
在注意到那機械方塊時,幽憐的銀瞳就是猛地一縮。
能夠幹涉時空間變化,而且對幹涉範圍控製的還如此精確,就不多不少的局限在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之中。
連形狀,都與辦公室內空間結構完全契合。
這種程度的機械造物,別說是地球之上的新人類了,就連古人類和木珍星文明製造的機器,從技術含量層麵相比,也隻不過是粗製濫造的玩具而已。
而與此同時,德拉西翁則化作為一個,與幽憐一模一樣的銀袍女子形象,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在做過簡單的介紹和解釋之後,德拉西翁才緩緩道。
“誕生於黑暗之中的抗爭之光,攜帶光芒之人,抑製黑暗外溢的第一道屏障……但是在火炬熄滅的那一刻,這道屏障就已經變得形同虛設了。
不過,隻要你們能看穿黑暗意誌的誤導,那麼……”
德拉西翁還在說話,但幽憐卻突然皺起眉頭、捂住雙耳,將對方後麵的話語都隔絕在了意識之外。
“我會一直相信我所見到、所理解的事物。反倒是你,德拉西翁,你不該將如此先進的造物送入這個宇宙之內,後麵的事情恐怕要麻煩了。”
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幽憐很清楚獲知超前之事的風險,就像她不會將自己的學識,直接傳授給如今的新人類,隻會引導他們自行探索學習一樣。
過度先進,過度發達的未來之事、之物,一旦開始幹涉現在,那才極有可能是災難失控的開始。
盡管德拉西翁隻是以錄像的形式,又借助預言與時空間幹涉技術的力量,試圖鑽一個空子,將一些關鍵信息透露出來,幫助麵對黑暗災劫的地球人類。
但是僅這樣,真的就能避開因果糾纏的後果嗎?
幽憐隻感覺現在,擺在眼前的變數又更多了,至於最終的結果究竟是好是壞,幽憐很清楚,這已經超出她能夠揣測的範圍了。
……
而另一邊,德拉西翁與澤井總監、桐野牧夫的“交流”還正在繼續。
一直以來,澤井總監都有一個疑惑。
人類的發展始終是需要披荊斬棘、競爭進化的,如果沒有這種精神與意誌,新人類要擺脫過去從零起步,恐怕早就被地球之上的野獸分食殆盡了。
古人類的做法顯然已經過激,但是澤井總監卻也很清楚,這並不是全盤否定古人類所做所為的理由。
然而這個度究竟該怎麼把握,澤井總監認為,如果以應對未來的黑暗災劫為由,直接詢問眼前這位維係宇宙延續的守護者,那麼也許能得到一個值得參考的答案。
果然,對麵的德拉西翁顯然是早已預料到了這一疑惑。
在他的敘述之中,現存的已成型世界與未誕生的世界之卵之間,是此消彼長的關係。
一旦現存世界的無數平行宇宙之中,生命彼此間殺戮消耗過度,那麼世界之卵就會被激活,毀滅現存世界並創造新世界。
而宇宙存續的關鍵就在於,依靠構建合理的運行規則,以有序來降低萬物的運轉消耗,避免宇宙之中的資源與能量,在生命體的激烈競爭之中,因過度消耗而招致滅亡。
但同樣,如果完全沒有競爭為發展提供動力,世界運轉停滯不前的結果,一樣是會迎來毀滅的。
所以其實在其他宇宙之中,也存在著各種凶殘的宇宙人。
他們或者利用機械科技,將怪獸改造為超獸為自己獲取利益;或者憑借自身強大的力量,在本能的驅使之下穿梭宇宙四處作亂,亦或者在精神扭曲與瘋狂之中,契合了毀滅的意誌,不知從何處獲得了強大的黑暗能量,並借此征戰宇宙散布恐懼。
而順著這黑暗能量的源頭,穿梭在不同宇宙之中的光芒們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定位出了這個不斷向外滲透黑暗能量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