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總司令,你不會是隻想著報仇雪恨才堅持要...................”

第二軍軍長孟德濤用一種質疑的目光看著杜正山。

雖然孟德濤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言至於此大家都知道這後麵沒說出來的話是個什麼意思。

“孟軍長,我杜正山與姓陸的有不共戴天之仇,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隱瞞過!”

杜正山正色道:“但是,你要說我隻是為了報自己的私仇就枉顧十多萬弟兄的死活,那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提出與陸家軍幹到底那完全就是出於實際情況的考量。”

“大帥對我有再造之恩,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我都會竭盡全力把討陸軍團給帶回去。”

“如果孟軍長有不同的意見,現在就可以當場說出來!”

“我看老孟也不是這個意思。”第三軍軍長潘茂典隨即站出來打著圓場:“姓陸的給我們下這麼狠的死手,大家難免有些焦躁。”

“可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越不能激化內部矛盾。”

“否則的話,豈不是平白讓姓陸的看了笑話占了便宜!”

說著,潘茂典當即表了態:“我覺得杜總司令部剛才分析的確是很有道理。”

“隻要咱們把這一劫撐過去,然後再集中兵力全力突圍,我就不相信姓陸的真的能攔得住我們三個軍!”

“老孟,你說呢?”

“我個人倒是沒什麼意見。”孟德濤也就著台階說道:“不過,手下的那些兄弟們願不願意繼續堅持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實話實說——這場仗打成這樣,弟兄們還沒出現嘩變已經是很難得了!”

“這要是換成其他部隊,恐怕咱們幾個早就被送到對麵請功去了!”

孟德濤此言一出,杜正山與潘茂典的臉色都不由有些難看。

因為,他們也知道——孟德濤提到的這個問題也正是他們所擔心的。

正如孟德濤所言:麵對陸家軍的這種“不講武德”的打法,討陸軍團內部沒有出現嘩變就已經很難得了。

你要是帶著他們投降肯定沒人會反對;但你要是堅持帶著他們跟陸家軍幹到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很難說了....................

內部嘩變?把杜正山等人當成向陸家軍投誠的投名狀?

說實話,這都有可能!

而且,發生的概率還特麼不小..................

“為今之計,必須想辦法盡可能的穩住部隊避免內部生變。”

杜正山想了想,隨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倒是有個可以暫時穩住部隊的辦法。”

“如果我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也許此計可以幫助我們渡過難關!”

說著,杜正山將孟德濤和潘茂典單獨拉到了一旁,並壓低了聲音:“這個時候部隊最需要的就是希望。”

“所以,我們必須給弟兄們樹立個希望讓大家撐著這口氣!”

“怎麼立?怎麼撐?”孟德濤疑惑的看著杜正山。

“其實很簡單——就告訴弟兄們,大帥已經派出了接應我軍回撤的援軍不日即可抵達!”

“隻要弟兄們有了這個盼頭。”

“至少在短時間內,軍心還是可以穩得住的!”

“怪不得大帥讓你全權指揮討陸軍團,這杜總司令的腦子轉的確實是比我們快.................”

潘茂典點了點頭:“老孟,我看現在也隻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那咱們就按杜總司令的這個辦法來,最起碼先把弟兄們的軍心給穩下來。”

“否則的話,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折在自己人手裏!”

“那咱們就統一口徑,二位趕緊回軍部各自安撫一下軍心。”

“現在整個穀子峰都被燒成了一個大火爐,火勢沒停之前陸家軍肯定也不敢殺過來。”

說著,杜正山來到作戰地圖前:“等火滅了,咱們就組織部隊從這個位置發起突圍!”

“也隻有這樣了。”孟德濤看著杜正山指的位置默默點了點頭:“杜總司令,兄弟們可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你剛才的那番判斷上了!”

“十多萬弟兄的命可都在這了!”

“希望你的判斷是對的...................”

“二位,隻要我們內部不出亂子,三個軍全力突圍,我杜正山保證一定把弟兄們帶回去!”

“還請二位按策穩定好軍心。”

“等回去之後,我一定將二位軍長死戰到底的決心和表現告訴大帥。”

杜正山一臉嚴肅的看著孟德濤與潘茂典二人,正色道:“如果大帥要追究罪責,我杜正山願意一力承擔,絕不會牽連二位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