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已經被嚇傻了,她之所以這麼囂張,就是仗著自家老頭子。
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是混混,有些拳腳功夫,後來雖然得罪人被打斷了腿,但一打三依然不在話下。
可惜遇到了申綺。
申綺把老頭拖到大媽麵前,甩在她身上。
大媽嘴哆嗦半天,也沒能再說出什麼。她曾經倚仗的,在他人眼中一文不名,甚至毫無還手之力。
申綺:“要我賠錢道歉?你想p吃?”
大媽:“我、我、我……”
申綺:“你?你什麼?”
老頭子摔得不輕,遲遲起不了身,大媽看了一眼,不住地吞咽口水。
“我、我沒那麼說過......”她不敢承認,便是認慫了。
申綺不再看她,轉而掃過周圍人:“你們做的事,我不感興趣,種植園也不感興趣,不要堵在這裏。”
這話直來直去,絲毫不遮掩,不少人都麵露尷尬,手慢慢垂下去。
橫幅滑落,露出上麵印刷板正的黑體字:政府不為,罔顧人命;專家懶責,不共戴天!
還有:還我爸媽命來!還我大哥命來!還我完整的家!
以及:加入我們,剔除官方毒瘤,擁抱美好明天!
申綺:?
這什麼跟什麼?
一個年紀一看就不怎麼大的小男生,始終堅持舉橫幅,並且聽了申綺的話後立即反應。
“你說不感興趣就不感興趣?你又不能代表種植園!”
申綺挑眉,她的身份在基地原住民這裏並不是秘密。
隻不過後來加入的人太多太雜,漸漸的也模糊了,還真有些不知道申綺是種植園實際主人的。
小男生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人在這裏舉橫幅,試圖煽動民心,把天災帶來的死亡怨怪到官方身上。
其實歸根結底,不過是對官方最初安排的大通鋪心懷不滿,或者覺得法不責眾,想跟著撈點好處。
個人一旦成為群體的一員,他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約束的一麵。①
而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隻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②
堵在種植園門口的人,顯然已經心照不宣地結成了這樣一個群體。
他們自己也知道,天災之下傷亡無法追責,可身處群體之中,誰也不願意深思。
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用降低智商的方式去換取那份讓人倍感安全的歸屬感。③
可是真的有用嗎?
連種植園真正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就盲目來到這裏遊行示威。
這樣的烏合之眾,真的能通過這種方式滿足自己的貪念嗎?
申綺眼神幽深,似是嘲諷,又似是悲憫,看得小男生一陣臉紅。氣的。
“你看什麼!我說錯了?種植園本來就不是你的啊!”
“種植園是官方的,你知道嗎?”申綺反問。
四處拉幫結派,想找官方茬的群體,竟然拉攏到官方經營的種植園頭上,可真夠逗的。
自投羅網啊這是。
小男生愣住,轉而有些慌神:“不可能!這裏明明是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