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幸福裏的黎梨終於意識到屈小繁情緒不對,頗為擔憂地說:“小繁,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我怎麼覺得你在哭,是誰欺負你了麼?”
“沒有,我就是太高興了。”她抬手抹了把眼淚,將所有的苦楚都吞進肚子裏,“最近沒有人欺負我,隻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我們兼職的餐廳正好有個空缺,要不你到我們這邊來吧,你兼職的那家酒吧魚龍混雜,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這邊有我和建宇在,不用擔心別人欺負你……”黎梨說。
去那邊看你們甜蜜的秀恩愛麼,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屈小繁麻木地想。
“不了,我這邊挺好的,最近老板給我漲工資了。”
“那好吧,那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黎梨有些失落地說。
“嗯……”
“好了好了,前幾天不是才見過小繁麼,下次我們一起吃飯。”趙建宇說。
聽到少年清潤的聲音,屈小繁一愣,他在旁邊!
“小繁,下次我們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我今天求婚成功。當初要不是你幫我,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到黎梨呢,我得好好謝謝你。”
“好啊,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小繁居然是你的內應,還瞞了我這麼久。”黎梨故作生氣道。
“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屈小繁耳邊傳來一陣嬉笑打鬧聲,她隨意找了個借口慌亂地掛掉電話。
身後的巷子昏暗悠長,她世界裏唯一溫暖的光消失了……
在做那些事的時候,屈小繁猶豫了很久,但想到黎梨和趙建宇在海棠花樹下擁吻時,所有的糾結,顧慮,道德,痛苦……通通都阻止不了她心中的妒火。
她把自己煉化成世間最熱最濃的火油,助長嫉妒的焰火熊熊燃燒,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獻祭給人類最原始的惡意。
“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趙建宇一臉沉痛。
“最好的朋友,那又怎麼樣。”屈小繁癡癡地看著趙建宇清俊的臉頰,“我也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可她卻奪走了我的一切!”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眼神炙熱的望著趙建宇,“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是她。如果不是她,那我們……”
趙建宇猛地打斷她,“沒有如果,從始至終我隻愛黎梨。”
隻愛黎梨!那她又算什麼?
屈小繁癱軟在地上,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串,喃喃道:“隻愛黎梨,哈哈哈,隻愛黎梨……”
宿舍的門被風吹得咚咚直響,窗外的風雪也越來越大。
趙建宇視線轉向屋裏另外一個人,隻見盛西州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點了一支煙,眉梢帶著痞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當初黎梨和我分手,她說她愛上了你,是不是真的?還是說你用視頻強迫她?”趙建宇問。
椅子上的男人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半眯著眼,隔著青煙打量著門外的男人。
屈小繁突然又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趙建宇,你是不是傻啊,黎梨怎麼可能愛他,你難道忘了麼,之前就是他試圖霸淩黎梨。你居然會覺得黎梨會變心,會和他在一起。”
“我現在就告訴你真相,你和黎梨分手後,就是盛西州拿著我給他的兩段視頻,一段是黎梨的裸|照,一段是你打人的視頻。就是這兩段視頻將黎梨拿捏得死死的,她被盛西州折磨得精神崩潰時,都不敢奮力反抗……”
“她說她愛盛西州,那隻不過是讓你死心的借口罷了,你居然還信了她的鬼話。”
“黎梨那個時候被你媽媽逼迫,被你糾纏,被盛西州欺辱……被我出賣拋棄……沒有人幫她,沒有人理解她……”
“她過得苦不堪言……哈哈哈……”
“機緣巧合下她遇到了陸舒,是陸舒給了她生前最後的善意與溫暖。你將你的恨都發泄在陸舒身上,真是可笑,其實她才是其中最無辜的人……哈哈哈……”
“是你們……不!是我們把她逼上了絕路,是我們把她逼上了那架出事的飛機,是我們害死了她……”
趙建宇臉色灰白,雙眼通紅,心髒像是被潑了硫酸,化成一灘血肉模糊的濃水,“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有什麼事都衝我來,為什麼要傷害我的黎梨,她那麼美好,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不該被你們這麼糟踐,欺辱,背叛……”
“我就是要將她骨子裏的高傲倔強踩在腳下,你能把我怎麼樣?”盛西州吐了一口濃煙,漫不經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