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率領軍團在這片盆地平原遊蕩著,碰到了匈奴人的小部落就衝上去三光,碰到了大部落就迅速跑路,怕碰上了硬茬子不好對付。如此遊蕩了一天,竟是沒碰到匈奴人的大軍來圍剿。
呂布有點懵,這個匈奴老單於這麼慷慨的嗎?家都要被人端了,這個老單於也沒一點反應?
在匈奴人的王庭,直到夜裏,昏睡了一天的老單於終於醒了。
醒來的老單於,看見的是自己的幾個老王妃在圍攻自己最寵愛的那個小王妃,看見的是自己的幾個兒子在互相叫罵,看見的是自己手下的那幾個部落首領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來通報軍情的軍隊將領在這已經待了大半天了,但是單於的兒子們和部落首領們都不在乎漢人軍團正在殺人放火,仿佛這事無足輕重似的。
這些王庭高層都不發話,這個將領也不敢私自調動軍隊,隻能焦急地等待著老單於蘇醒。此時,見老單於醒了過來,急忙搶上前,彙報軍情。
“單於,有支漢人軍團從北海那邊殺過來了,已經屠殺了我們數萬的子民。請單於下令,剿滅這支漢人軍團。”這將領跪在老單於的榻前,哀聲懇求。
老單於聽了,腿一伸,眼一瞪,差點就一口氣上不來了。
邊上的幾個祭祀和巫醫一陣忙活,總算又讓老單於活了過來。
醒過來的老單於,躺在榻上,喊道:“去,都去,把那支漢人軍團給我殺光。”
老單於的幾個兒子唯唯諾諾的,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走。
幾個部落首領看著老單於的兒子都沒走,就也留了下來,等著看熱鬧。
老單於見了,火更大了,喊道:“去啊,在這幹什麼?等我死啊?告訴你們,我還死不了。想做我的位子,想當單於,你們還得再等幾年。”
那幾個兒子這才開始往外走,走得是一步三回頭,三步九回頭,走了好一會兒,都還沒走出大帳。
老單於再也忍不住了,爆發了,喊道:“你們誰能砍下那漢軍主將的腦袋來見我,我就立他為繼承人,讓他做下一任單於。”
那幾個兒子裏,有一個立馬跑了回來,跪在老單於的榻前,拉著老單於的手哭到:“父親,你不是立了我做繼承人嗎?你不能這麼對我啊!”
老單於怒喝道:“你配做繼承人嗎?你配做單於嗎?漢人的軍隊都殺到家門口了,你在幹什麼?你在等我死嗎?你在等我死了,好繼承我的單於之位嗎?”
“想做繼承人,可以,去把那漢軍主將的腦袋砍下來見我,能做到,你就還是繼承人。做不到,就換人。滾!”老單於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其他幾個兒子一聽,一窩蜂地跑了出去,集結自己的軍隊,準備去砍了漢軍主將的腦袋。
老單於看著自己的兒子們跑得一個不剩,突然覺得意興闌珊。這幾個兒子,老單於太清楚了,一個頂用的都沒有。
這時,老單於麾下的幾個部落首領還在大帳裏待著,都沒走。
老單於略微想了一下,就對著這幾人說道:“你們也去。我說的話對部落所有的人都有效,誰能砍下漢軍主將的腦袋來見我,我就立他為繼承人,做下一任的單於。”
這幾個部落首領先是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之後,不禁大喜,拜別了老單於之後,也去整頓自己的軍隊,加入對漢人軍團的圍獵了。
部落首領手裏掌握的軍隊,可比老單於的幾個兒子手裏的軍隊要更多,很有希望搶先砍下漢軍主將的腦袋。
大帳裏,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躺在榻上的老單於,和那幾個還在吵架的王妃了。
老單於疲累地閉上了眼睛,懶得理會那幾個王妃,心想,傻婆娘啊,有什麼好吵的,我要是死了,你們搞不好都要陪葬的,一個也跑不了,不抓緊時間多享受一下人生,還有時間在這吵吵,真是傻到家了。
匈奴單於的王妃,稱作閼氏,按匈奴人的古老習俗,在單於死後,都是要陪葬的。隻不過最近幾任單於繼位的時候,都沒殺前任單於的王妃陪葬,所以許多匈奴人都忘了這項習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