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姑娘,”薑月棠垂下眼眸,如泣如訴,“我知你並非惡意,可陛下還在這裏,秋家哥哥也在做官,你跪我於情於理都說不通,讓我如何自處呢?”

“我..”孫知旎看了眼秋若木,驚惶地眨著眼睛,隻是不停地呢喃著,“我沒這個意思。”

“我表姐從江南來,人生地不熟,終日惶恐,”秋若木開口幫她,“聽了些流言,自是嚇到了她。”

這話說的可真是…莫名其妙,倒是又把罪過甩給薑月棠了。

“孫姑娘剛到京城,有了誤會倒是不奇怪”蘇靈突然開了口,秋若木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顯然沒想到她會說話,蘇靈卻不管他繼續說道,“可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也不是棠郡主的過錯。”

“孫姑娘在江南的日子是那人渣所害,”蘇靈麵上還是笑,但說的話卻直指要害,“回京後孫姑娘也未外出走動,那流言定是秋大人您府裏的下人傳的,怕是還誇大其詞,害的孫姑娘惶恐不安。”

“說到底,這都是旁人的錯,和棠郡主有何關係?”

“難道隻因她沒去秋府登門拜訪,這一切就都是她的錯了麼?”蘇靈突然收起了笑容,皺著眉,竟生出了淩厲氣勢,“棠郡主為國出征,在戰場拋頭顱灑熱血,陛下都給棠郡主時間休息,沒叫她進宮請安,秋家卻如此急切,片刻不容,又是何等道理?”

蘇靈字字句句,振聾發聵,直指秋家忘恩負義,恃寵而驕,管家不嚴。

其實這些話,薑月棠知道,但這話不能由她說,而蘇靈,正是幫了她的大忙。

“而且,”蘇靈又看向孫知旎,“孫姑娘也該知道女人名節重要,剛才你貿貿然給郡主跪下又是何意?這不是把郡主駕到高處讓她難做麼?”

“這世道,不是你弱,便有理的。”

秋若木剛想說什麼,看了蘇靈一眼,又不敢說了,他惹不起工部。

以往對薑月棠惡語相向,不過是仗著薑月棠的喜歡。

“秋大人也是,我在一旁瞧的真切,孫姑娘是自己撲上來的,郡主剛回京哪裏能認識她?”

“你上來就對郡主惡語相向,委實不應該。”

秋若木看眾人都在讚同蘇靈的話,勉為其難地朝著薑月棠拱了拱手。

薑月棠連忙搖頭:“隻是誤會,不妨事的。”

這一次,她的無辜和弱勢一覽無餘。

“孫姑娘,”薑月棠又看向孫知旎,“你也莫要怕,我一定為你討個公道。”

“什麼?”孫知旎錯愕。

“你的夫君寵妾滅妻,有悖倫常,我定派人去跟他要個說法!”薑月棠信誓旦旦,“祖父常說,他與秋老太爺情如兄弟,秋家的事我們能幫就要幫,今日我知道了你的苦,定不會袖手旁觀。”

“不不不..”孫知旎心虛搖頭,根本沒那個人,如果去查一定露餡。

“不勞你費心!”秋若木上前把孫知旎從薑月棠手裏拉了出來,帶著人就走了。

眾人見人走了,也都散了,隻有蘇靈站在原地沒有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