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難得認同，徐悅兒支著腦袋嘟囔道：“陛下怎麼想的，把舒嫿賜婚給三皇子”
且不說三皇子文武兼備，就單單那出了名的好脾性，在當今陛下的一眾皇子公主中，就是京中多少閨中小姐的夢中情郎。
徐延拍拍徐悅兒腦袋，徐悅兒擰著頭瞪他，徐延無奈收手，幹笑一聲：“咳咳，這是陛下的榮寵”
“哥，你這樣子真像個奸臣”
徐悅兒又道：“主要是舒嫿父兄均不在京，不知道要幾年才能回來，誰知道這婚事什麼時候能辦”
徐延提著這小妮子扔出了門，還特意叮囑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摻和那麼多”
“管好你自己的嘴，小心母親聽見你這番高談闊論，罰你抄書”
徐延急著把人打發走了，這次真不能帶這小妮子，除了廟會，他們今日還要去城門口去看軍隊離京，皇帝親率官員親自送行，沈書年定好了離那最近的茶樓的房間。
徐延到時，林曉和沈書年已經喝了一壺茶了，他人剛進門，驚訝道：“你們兩個怎麼來的這樣早?！”
落了座，自己倒了杯水：“書年也就算了，曉哥你可不像早起的人?”
林曉惱得給了這人一拳：“說什麼呢！”
沈書年也笑：“說的不錯”
林曉轉頭又給了沈書年一下：“瞧不起誰呢！”
徐延本來覺得自己這新年第一天整日挨打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轉頭一看沈書年也沒跑掉，心裏有種詭異的平衡，若是讓沈書年聽到，定要說句，毛病！
想到這兒，徐延沒忍住笑出了聲，林曉托著腮好奇道：“你這莫名其妙自己樂嗬什麼？”
沈書年咬了口棗糕，聞言瞥了一眼：“他這種表情，一般都是在心裏演咱們的小戲台”
“說出來怕挨打”
“胡說！”
“呦～猜對了”
林曉看著某人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耳朵根都紅了還挺著個腦袋爭辯著，也不參與，樂得看個笑話，外麵突然安靜下來，鼓聲響起，林曉忙探頭看去，倆人也順著看向外麵。
其實眼前能看到的，前去的軍隊人數並不算多，大半都是押送糧草和軍需的，主隊早已連夜離去屯兵主戰場。
林曉向城門望去，隻隱約看見舒意騎著紅棕烈馬，鐵甲披寒光，哪怕隔著人群，也能感覺到整個人如同緊繃的弦，而舒意在淩冽的冷風中回望這座城，林曉突然很想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的是什麼。
是算何時歸，還是怕自己再也回不來，他看的是這座城，還是城中家人，林曉猜不到。
城中百姓一聲聲送別聲響起，混在震人心窩的戰鼓聲裏，冗雜煩亂，聽不真切，隻是讓林曉心裏平白有些發悶，這共情能力和之前真是不相上下，無論是現代世界，還是次子林曉，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哭啊——
沈書年隻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目光，低頭喝淨了一杯茶，這棗糕味道甜的有些發膩，也不知道這倆人為什麼愛吃。
正想著抬頭，林曉眼眶紅紅的，有些晶瑩的可憐巴巴的映入眼簾，林曉連忙拿手背抹了兩把，沈書年見狀一笑，又拿起一塊雲片糕。
徐延看著舒意不無豔羨，一手拿起一根木筷比劃道：“咻，咻咻！”
“嘿！”
“看我看我，是不是也不輸那舒意”
林曉鼓掌，哄孩子一樣誇道：“好好好好”
沈書年甚至懶得看他一眼，怕自己忍不住打擊到孩子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