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說話時靠近了一點，沈書年能聞見他身上有著淡淡的果酒甜香味道，竟然不是藥味：“上次去千味樓，你說的沒錢”
“最近冬至也不常在你身邊，查一查冬至，不就知道你在幹什麼了？”
林曉憤憤道：“你侵犯我的隱私權?！”
沈書年後三個字聲音微微揚起，餘光下壓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什麼玩意兒?”
“……emmm沒事”
沈書年忍不住嘴角上揚，假裝不去看他~心情舒暢~
從溫泉山莊回來，林曉就經常不見人影，加上千味樓那次，沈書年起了疑心，悄悄跟過幾次，林曉沒什麼防備，摸清他在做什麼實在簡單，隻是沈書年沒想到他竟然在偷偷開藥館。
說是藥館，其實是一處開在京城角的偏僻小屋，經常義診，林曉少不了自掏腰包貼補，可不就沒錢了，倒是那藥館一來二去倒是有了些小名氣。
說起這個，林曉犯愁，義診少不了開藥，病人又多數沒錢，寧願選擇硬挨，而那些眼看著沒藥就會沒命的，林曉傳話，讓打了欠條，給了藥。
沈書年覺得這人真傻，乞丐老人，大都獨身一人，病要是沒治好，兩腿一蹬，那欠條就是一張廢紙，即便治好了，也不一定會有償還能力，他不是冤大頭誰是冤大頭。
沈書年：“不帶我去看一眼?”
林曉：“這有什麼好看的？小破房子”
沈書年：“拿點安神藥，晚上回去泡腳”
不是你有毛病吧，安神藥泡腳，林曉真想用那洗腳水洗洗這人的頭，拒絕道：“不去，沒藥”
沈書年完全不理會：“又不讓你給我瞧”
直接揚聲喊道：“去三裏巷”
林曉腦子認真的轉了轉，認為大少爺這是到了叛逆期，而且沈書年智商高，找借口敷衍被拆穿的幾率占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所以林曉選擇如實相告：“真沒藥了，我正在找藥材供貨商，但問了幾家，給的價格都高”
沈書年：“冬日裏什麼不漲，旁人都是萬事俱備才敢下手，你倒好，慌裏慌張，支起了一個空殼子”
等不及啊
馬車外的雪一夜未停，如今剛剛將停未停，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零星飄著小雪花，林曉推開車窗，哈口氣都是白霧，冷風灌了進來，倒讓人頭腦清醒，倆人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這場大雪一下，很多人都熬不過這個冬”
“老人多挺不過去”
林曉低頭故作輕鬆的笑道：“沒錢，沒藥”
“更挺不過去”
他的語言不帶一絲悲憫，平鋪直敘，甚至沒有什麼情緒，但沈書年就是感到了那麼濃重的悲傷，好像眼前人真的經曆過，他的心裏似乎下了一場經久不停的暴雪。
林家的小公子怎麼會受委屈，沈書年近乎排斥林曉的情緒，他伸手捏住林曉的臉頰，措不及防林曉的情緒碎了一地，沈書年還捏著小幅度的晃了晃：“笑的真難看”
“別笑了”
林曉：……媽的，大少爺又發什麼瘋
“不去了，改道，請你吃飯去”
林曉：少爺從不發瘋，少爺普渡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