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些虛禮,先看現在的情況,禁火這一塊在場的所有人中,你最了解,依你來看,青鸞山上的火,該怎麼滅?我知道這是個麻煩,你有什麼想法隻管說。”
“我在這裏,就會為這件事兜底。”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如同一根定海神針牢牢的定在每個人心裏,讓人平添了許多勇氣。
汪順了解自己手下的人,常平縣內,這些人都沒有什麼的壞心,但也沒有很大的抱負。
遇見困難,危險,人的本能反應就是逃跑,但這件事情上,誰都不能逃,汪順願意承擔下所有的責任,但他需要大家放手一搏。
徐延幾人站在一旁,在汪順來到現場後,徐延就主動交還了現場的指控權。
他一邊給沈書年和林曉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一邊仔細聽著眾人的談話,沈書年和林曉的注意力也全聚於此。
術有專攻,如果青鸞山山火有轉機,那麼一定是出現在長期治理常平和掌管此處禁火的人身上。
“卑職在來見您之前,已經去看過四周情況,也知道常平守軍已經悉數前往山上滅火。”劉誌勇手中掏出一個手劄,他的手上有許多繭,字跡也有些潦草,掀開其中一頁,指著方向,邊講邊在上麵寫寫畫畫。
“我看過守衛的分布,沒有什麼問題,以我們現有的人力來講,傳遞水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還不行”
劉誌勇話音突然一變,他摸了摸自己的筆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水撲滅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山火燃燒的速度,火勢太大,我們要先控製,再行撲滅。”
沈書年:“如何控製?”
“兩個方法,一個是我們撲滅的速度趕上山火燃燒的速度,加快水源的傳遞,一個是讓它自己滅下來,但後麵這個我隻在古籍中偶然看過。”
“劃隔離帶”林曉突然抬頭,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劉廂使的想法。
汪順:“什麼?”
火要燃燒,需要可燃物和助燃劑以及火源,山上的草木是可燃物,那麼氧氣就是助燃劑。
明火源撲滅困難,氧氣無處不在,那就劃出一片空地,隔離開草木和火源。
林曉簡單道:“砍出一片空地,將還未燃燒的樹木和已經燒起來的分開。”
劉誌勇的眼中似有驚訝,點頭道:“是這個意思,就像添柴燒火,現在整座山都是柴,把柴拿掉,燒無可燒時,火自然就會被控製住。”
“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山火旺極之時,我們的水澆上去立刻就化了氣,壓下去的火不過瞬息,風一起就會複燃,我們必須先控製住火勢!”
“伐木……這需要時間,與火勢等長的空地,我們怕是沒有那麼多時間……”
“劉廂使,你這個辦法很難行的通哩。”
“這要消耗的人力太大了,縣令,我們這邊怕跟不上啊。”
汪順隻和劉誌勇對視一眼,見後者點頭堅持,拍板釘釘道:“按劉廂使的辦法來!”
“斧子,框鋸,有多少拿多少,分發下去,劉廂使你跟著去一趟,看從哪裏開始,到哪裏結束,立刻去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