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曉哥,你如今的模樣,和你落水前一般無二,你其實從未變過。”
林曉自己也分不清,他所說的是自己的感受,還是曾經的林曉未曾說出口的遺憾。
人不是生來就想要做什麼英雄,最起碼自己不是,如果是林曉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你告訴他。
“你不能回家了,你要留在這裏,打反派大boss巴拉巴拉。”
林曉理都不會理,他會想,神經病吧。
但偏偏中間,間隔了半年的時間,家人的疼愛,太學的時光,大家高談闊論的模樣,偶爾遇到令人頭疼的王二,還有徐延和沈書年整日攪和在一起。
這些畫麵都格外清楚,清楚到林曉可以想起每個畫麵當時所在的感受,欣喜又格外珍惜……
這半年內產生的全部情感都是他真實的感受,被愛著的人,心隻會軟的如一汪春水。
所以才會被產生的羈絆,留在這個世界……
“我覺得我沒有以前聰明。”
“不,你很聰明。你猜的沒有錯,蠻人本來就不是衝著你去的。”
媽的,我就知道我是個炮灰!
林曉磨牙謔謔:“我就說我這一生積德行善,怎麼能攤上這倒黴事?”
林曉說著就站了起來,他現在已經完全從剛才傷感的氛圍中出來:“大哥,你快告訴我他們找的人是誰,我回去就要去找上門去要我的精神損失費!”
林辭:“你確實要上門,但是那什麼損失費怕是不好開口。”
“他們找的人——是嘉平。”
林曉頓時像被霜打的小白菜,林辭失笑,搖了搖頭,繼續道。
“你應該知道,嘉平意在整頓嶺北,此事凶險,而據我們收到的最新消息,嶺北中有人和蠻人勾結。”
林曉眉頭蹙了起來,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劉嘉平和林尚書的談話。
“嘉平在嶺北呆了三年,有了自己的根基,所以他們屢次動手,屢次敗北,而這次嘉平回京述職,給了他們一個突破的機會。”
“對方讓蠻人來此截殺,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是存了滅口的心思,隻是對方摸不清嘉平具體出發時間,而你跟在後方,蠻人誤認你作他。”
林曉一連三問:“那嘉平哥現在如何?他順利到了嶺北沒有?我這麼大的犧牲不能沒有一點效果吧?”
林辭拍了拍他的腦袋,也站了起來,負手而立:“嘉平就在常平。”
“!”
林曉的眼睛瞪的溜圓,劉嘉平就在常平?
“你以為汪縣令為何突然同意借人給世子?那汪縣令是有名的死板,若是他懂得變通又怎麼會遠調常平?那是因為汪縣令是嘉平的忘年交,嘉平的親筆信及時送到,不然你就是命懸一線!”
林辭從袖中拿出一張折痕遍布的信紙,遞交在林曉手上:“嘉平不便出麵,你隻當他從未參與過此事。”
“蠻人殘暴,你與郡主被抓多日,又全身而退,難免有人多加猜測。這事本來屬於正常,但有人想要借你去傷害母親,這東西,意圖太過明顯,就是要讓林家亂起來,分身乏術。”
“所以,我現在懷疑,蠻人勾結的人,不止在嶺北,京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