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似遠似近的聲音。
“我從來沒想過師姐竟會做這樣的事。”
“我早先就覺得她怪怪的，如今可真印證了……”
印證了什麼？尹棲水費勁地想。
稍稍緩過勁，她的身體各處便傳來尖銳的痛意。
“你可知錯！”
下意識的，她開口“我知…”
“啪。”一道鞭子又落到她身上。
“我知你馬壁。”
空氣寂靜無聲，一刹那，眾人表情震動。
就連傳說中冷傲的劍道天才季晏清，表情也有一刹的破裂。
可一句話的功夫，她才聚齊的理智又轟然消散。
她再也支撐不起身體。
腦子也是混沌的，鼻尖是濃濃的血腥氣，讓她忍不住想幹嘔，才微微張開嘴，黏膩的液體像從肺管中出來，經由之處如火燒一般，從她嘴裏嘔出一大口血。
尹棲水明白自己現在處境可能不太好，她咬緊牙關，艱難的睜開眼睛。
周圍都是人。
身著古裝的男男女女，看起來仙氣飄飄，
但他們眼中的鄙夷和厭惡，讓尹棲水覺得茫然。
眾人的嘴巴開開合合，比剛才靜了些，似乎是還沒從她那句髒話，緩過神來。
有個格外美貌的仙子還在對身側的人說著什麼，似乎就是她剛才聽到的聲音。
他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讓尹棲水覺得更加眩暈。
我，不是死了嗎？
她還記得，尖銳的砍刀穿透心髒的感覺，卻也比不上現在身體的疼痛。
她確定她已經死了，她看到殺死她的歹徒被趕到的警察製服。
被她救下的小女孩就伏在她的屍體旁，哭喊著姐姐。
黑白無常在向她走近，之後便是意識消失……
一醒來，就出現在這。
這般疼，總不該是地獄。
還沒等她想清楚，一個威嚴的聲音就傳來。
“好了，如今她也受過刑了，把她帶下去吧。”
說著就有兩人粗暴地架著她起來，撕裂般的痛又讓她嘔出一口血。她的牙齒開始打顫。
鮮血沾染到她已經破爛的衣物和地麵上。
右邊架著她的弟子歎了一口氣，“師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麵上卻看不見任何憐憫。
尹棲水還不知道什麼情況，隻捱著痛，無心思考其他念頭。
“有...止痛藥嗎？”她的聲音虛弱。
“啊？”
男弟子愣了一下。
左邊的女弟子翻了個白眼，“你犯下如此大錯，受此苦楚也是應該的。”
尹棲水聽這語氣便知道沒戲。也不說話了，便閉上了眼睛。
耳邊繼續傳來女弟子憤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