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大門被重重關上,滿身酒味的年輕男人穿著拖鞋往沙發上一坐,身子往後一躺,嘴裏罵罵咧咧,一身打扮邋裏邋遢。
“媽的,又輸了,該死的王老二贏的最多,等著吧!勞資遲早要全部贏回來。”
“這幾天運氣不好,休息兩天再一雪前恥。”
他眯著眼睛似在回味什麼,“晚上去找小紅泄泄火,那娘們長得帶勁,一身騷味真他媽吸引人。”
“蘇國勝,你又去賭了?”一位戴著圍裙的婦女拿著鍋鏟從廚房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人,眼裏滿是恨鐵不成鋼。
蘇母今年四十八,一頭短發燙成微卷,染了個時髦的亞麻棕,長著一張圓溜溜的大臉盤子,看起來屬於那種十分有福氣的長相。
聽到親媽的怒吼聲,蘇國勝一點不心虛,“隨便玩玩,我都二十八了,媽,你少管我。”
蘇母指著他鼻子罵,“你以為老娘想管你,要不是你成天不幹正事,就知道外牌桌上鬼混,都快三十了,連個對象都沒有,你除了能吃能喝能打牌,你還有什麼用。”
“蘇國勝,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生了你這麼個混賬。”
似乎已經被罵習慣了,蘇國勝左耳進右耳出,“媽,你不就是心疼你兜裏幾個錢嘛!家裏每個月收租有不少錢,你怎麼這麼摳門,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以後這些不都是我的,我提前花點又怎麼了。”
蘇母氣得把手裏的鍋鏟扔了過去,蘇國勝嚇得一激靈,“當”的一聲,鍋鏟落在茶幾上,他長舒一口氣,幸好沒砸到他,他可還有大好生活要享受,可不能早早死了。
“蘇國勝,你休想惦記我跟你爸的錢,我告訴你,我寧願把錢留給你妹妹,也不會給你這個白眼狼。”
聞言,蘇國勝瞪著眼睛看向蘇母,他滿眼憤怒,“媽,蘇寧那個死丫頭是個賠錢貨,哪有資格拿家裏的錢。”
蘇母麵露嫌棄,輕嗤一聲,“你妹妹可不是賠錢貨,她從小到大讀書成績就好,人長得漂亮還懂事聽話,一到寒暑假就出去打工掙錢,大學一畢業就吃上了國家飯,而你呢?照我說,你才是賠錢貨。”
“哦對了,你妹妹掙了錢第一時間就給我和你爸買了禮物,比你孝順多了。”
照理來說蘇國勝在家不應該是這個待遇,之前,蘇母對這個兒子還是很好的,自從三個月前她和蘇父輪番住院,而這個兒子一次也沒去看過他們,更別說陪床照顧了。
從頭到尾都是小女兒蘇寧伺候他們,吃喝拉撒沒有一點不耐煩,還會坐在病床邊給他們講故事打發時間。
而他們的長子呢!
輾轉於各個牌桌上,連個麵都沒露。
甚至老兩口出院那天剛到家,這人還大呼小叫指揮蘇母去給她做早飯,對大病初愈的父母沒有一句關心。
自那以後,兩口子似乎是對這個兒子寒了心,私底下商量以後跟著閨女過,反正他們村裏也不是沒有這種例子。
雖然那是人家隻生了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