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離別(1 / 2)

回憶過後,是無限的感慨,對於張庭來說,這仿佛是一場夢,張庭用兩隻手搓了搓臉,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倒真希望這是夢,那樣一覺醒來還可以再見到父母。可惜不是夢,是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家出現在張庭的眼前,張庭推開大門走進院子,那隻大白狗安靜的趴在那裏,看見張庭進來,抬起狗頭看看張庭,把頭插進前腿的咯吱窩下又睡了。張庭來到房門口,正準備推門的時候,聽到了屋子內的爭吵聲。可以猜的出來是張庭的姐姐和姐夫在吵架,這個姐夫到現在什麼樣子,張庭還不知道。可以聽見張庭姐姐再說:“媽臨終時候的遺囑,千叮嚀萬囑咐房子一定要留給小庭,讓他回來的時候還能找到家,今天他回來了,房子就應該還給他。”張庭姐夫:“還給他可以,可是我們一家子住哪裏去。他一個人怎麼都能安身我們呢?”張庭的姐姐非常氣憤接近咆哮的說道:“現在你知道無處安身了,當初你把房子家產都輸掉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有沒有想過我們娘倆會無家可歸。”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就要承擔,這房子是媽留給小庭的,小庭回來了就要還給他。”姐姐與姐夫還在爭吵著,而姐姐的那句:“媽說讓小庭回來的時候還能找到家。”又在一次觸動了張庭的神經,那種積壓心底已久的慚愧懊悔再次湧上心頭。張庭的心在狂喊:“家,我配有家嗎?我算什麼兒子啊!父母到最後想著的還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而我連一天孝道都沒有盡。”這時候門開了,張庭的姐姐抹著眼淚走了出來,看見門口的張庭一愣把頭扭到一邊擦擦眼淚問道:“小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張庭說:“我回來有一會了。”張庭姐:“我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張庭點點頭。“姐你能不能買點菜,一定要買條鯉魚,我來下廚,一是給我接風,你看我回來也沒好好的吃點東西,二呢我也和姐夫認識認識。”張庭說道。張庭姐姐點頭道:“行,我這就去買。”張庭的姐姐去村裏的超市買菜了。張庭走進屋內,客廳內張庭的姐夫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使勁的抽著煙,好像沒有發覺張庭走了進來。張庭的姐夫中等身材,皮膚白嫩,一看就不像莊稼地裏的漢子。張庭問道:“您是姐夫吧!”張庭的姐夫抬起頭站了起來說道:“小庭吧,我叫陸強,常聽你姐姐說起你。”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快做下說。”張庭坐了下來,陸強說道:“哎呀!這幾年在裏麵受罪了。”張庭笑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人生需要蛻變,在監獄的幾年就當是我蛻變的過程,當然這個過程是痛苦的。”陸強點點頭說道:“你能這麼想,相信咱爸媽也會欣慰的。”兩人隨便聊了一會,張庭的姐姐買菜回來了。張庭對陸強說:“姐夫,我去做菜,嚐嚐我的手藝。”陸強忙說道:“不行、不行我去做也不能讓你做啊!張庭說道:“沒事姐夫,讓我來吧!這些年了,到今天是我唯一能為家裏人做的事。”說完朝廚房走去,張庭來到廚房,張庭的姐姐也來到廚房,“這些都是媽以前用過的東西.”張庭問道。張庭的姐姐點點頭。張庭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在監獄的時候他還想,回家後一定要親自給爸、媽做頓好吃的,也做一道”紅燒鯉魚”也盡盡孝心,讓媽媽嚐嚐兒子的手藝,如今卻已成泡影。張庭在切菜,張庭的姐姐在一旁幫著摘菜。張庭問道:“姐,你和姐夫是怎麼認識的。”張庭的姐姐說道:“是媒人介紹認識的,他以前很厲害的,自己經營了好幾家服裝直營店,要不是後來交友不慎,染上了賭博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地步。”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菜做好了,最後一道“紅燒鯉魚”上桌張庭走出廚房,張庭的姐姐、姐夫還有外甥小偉早已在餐桌旁等候,張庭入座,姐姐打開了兩瓶啤酒,給陸強一瓶給張庭一瓶。兩個人都把各自的酒杯倒滿,陸強舉起酒杯說道:“小庭來今天就當是給你接風。”說完一飲而盡。張庭也跟著一飲而盡。再次倒滿酒,陸強繼續說道:“這第二杯敬爸媽,希望他們在天有靈,保佑你從今以後順順利利。”再次一飲而盡。第三杯酒斟滿了,陸強舉起杯子說道:“這第三杯敬我們倆,我們倆算是正式認識了。”兩人又一飲而盡。喝完酒陸強說道:“小庭我是孤兒,和你姐結婚以後,媽一直對我視如己出,所以媽的吩咐我們一定要招辦。”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小庭,你姐說的對,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當初我不聽你姐的勸告,染上了賭博,使你姐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我算個什麼男人。這房子是媽留給你的,我們不能老住著不走,姐夫求你一件事,姐夫要從頭開始,出去把失去的再賺回來,給你姐和小偉一個未來。姐夫求你讓你姐和小偉在這裏再住一段時間,等我混好了再把他們接走,出去後,我可以受苦,但是這苦我要一個人吃,不能讓你姐和小偉跟我一起受罪。”話說道這裏,張庭的姐姐眼裏含著淚對陸強說:陸強你說啥呢?從嫁給你那天起,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無論貧窮富貴,絕不能分開,你走到哪裏我和小偉跟到哪裏。”說完緊緊抓住陸強的手。張庭忍住將要掉落的淚水說道:“姐、姐夫說啥呢?這裏就是你們的家,你們要去哪裏啊!雖然媽把這房子留給我,可我回來了,你們卻要走。退一萬步講,讓鄰居們怎麼看,難道要讓鄰居戳我的脊梁骨嘛!我做的錯事夠多了,不能在讓爸媽蒙羞了。”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將杯子倒滿。“房子的事就不要再說了姐。”張庭喊道:“姐夫”陸強:“唉”的答應了一聲。張庭說道:“不要在賭博了,好好過日子,我希望我姐幸福,也希望小偉幸福,也希望小偉有個健全的家。”陸強起身拿起酒杯對張庭說:“小庭,我一定不負所望。讓你姐幸福,讓小偉幸福。”兩個人一直喝的不能再喝了,張庭的姐姐將兩個人架到了床上,一夜無話。等翌日早上,張庭姐姐去叫張庭起床的時候,張庭卻不在房間,在床頭的桌子上放了一封信。張庭姐姐拿起信打開,信中寫道:“姐我走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不敢跟你們道別,因為我怕我舍不得走,因為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要去闖出一片天,不為別人,為了爸、媽,長這麼大沒做過一件讓父母高興的事,我要去做。不然我今生難安。弟弟: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