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還在打坐的聞音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感受到她布設在房間裏的陣法被觸動,來人卻不是她一直警惕的蕭玨和無塵。
是星辰宗的弟子。
“裏間這位道友,在下星辰宗匡景豐,有事前來拜會,無意觸碰道友布設的陣法,望見諒。”
聞音透過陣法望去,就見這個叫匡景豐的修士,莫約二十歲出頭,他此刻手中拿著一個像是八卦盤的東西,身後還站著五人,都是星辰宗的弟子。
“宿主,他們六人都是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為,那個匡景豐手上的是星辰宗的一件五品靈器,司命星羅盤。”
聞音心下微沉,這個匡景豐話說得雖然客氣,但是話語間的傲慢,顯然來者不善。
再有,有事等不到天明,大半夜前來連個門都不敲直接觸碰禁製,要不是她這是築基期無法暴力破陣的五品陣盤,他早就闖破門而入了。
“不見諒,你跪安吧,明天再來。”聞音心底冷笑,對方不客氣她也沒必要給好臉色。
【叮——抬杠對象為築基期大圓滿,杠精值+50】
聞音的囂張讓門外的六人沉默了好幾息,似乎是在消化,甚至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緩過神來的他們是震怒,站在匡景豐身後的一個弟子朝聞音冷嗤了一聲。
“道友還是不要太囂張為好,我們前來南荒近一年,南荒修士都挺識時務的,都選擇喝敬酒,導致我們的罰酒還沒有送出去過,道友莫不是想喝一杯?”
他把話都說完了,前頭的匡景豐才抬手製止他。
“翁師兄,別動怒,是我們失禮在先。”
匡景豐說完,朝聞音施了一個道禮後又道:“道友原是名女修,大半夜拜訪著實是我們欠妥當,但事出有因,再加上明日便是試煉開啟之日,恐耽誤了道友明日的試煉,便就此前來了。”
聞音挑眉,知道她明天要參加試煉,那肯定是調查過她了,就不知道這話是真的擺低姿態,還是在威脅了。
不過聞音無所謂,她活著就不能憋屈。
“這樣啊。”聞音聲音緩和了一點,但說出的話卻是不那麼動聽。
“倒是我這個南荒修士不識時務了,聽說外來修士年紀輕輕的都修為高強道法深厚,想來是將我們南荒修士修身養性、學禮識法的時間都用來修煉了,不知道拜訪人要先敲門我也理解。”
【叮——抬杠對象為築基期大圓滿*6,杠精值+50*6】
這下,就是匡景豐的眼神都冷了下來,這話就是在嘲諷他們沒有教養了。
“你個南荒的垃圾,你說什麼?”
“你莫不是以為區區五品的如封似閉陣就護得住你?”
這些話都來算客氣的,站在最右邊的長得有些黝黑粗獷的漢子,被聞音氣得更是直接連宗門弟子的修養都不要了,直接噴髒。
“小賤人,有本事你出來啊!”
聞音嘴角一扯,“老賤貨,有本事你進來啊!”
【叮——抬杠對象為築基期大圓滿,杠精值+50】
被人罵老賤貨,那彪形大漢鼻孔都圓了,雙手一翻一把如流星般,似有萬斤的重錘就握在了手上。
整個客棧住的幾乎都是聞音這種前來參加試煉的南荒修士,如今都被這壯漢激蕩出的靈氣給吵醒了,紛紛出來圍觀。
聞音也惱了,正準備應戰,用實戰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時,那匡景豐忽然收起了手中一直拿著的司命星羅盤,又有模有樣地斥責了彪形大漢一句。
“星剛,武器收起來,像什麼樣子?你身為星辰宗修士的修養呢?”
彪形大漢一張黑臉很是不忿,但很聽匡景豐的話。但他顯然智商情商都不太高,瞪著房門眼裏滿是殺意。
訓斥完這個叫星剛的彪形大漢,匡景豐又朝聞音拱手,直接開門見山:“不好耽誤道友,匡某就問一句,道友此前可有見過一隻黃白毛色,巴掌大小的築基期鼠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