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煙雲繚繞,大腹便便的油膩男人手上都摟著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女人麵色含春無力地靠在男人懷裏,捏著男人的衣領同他調情。安炘搞不懂這些女人怎麼對著這幾張臉下得去嘴的。男人個個油光滿麵,脖子上的肉層層疊疊,快要蕩到胸口了,像一個醜陋的蛤蟆。
坐在這群人中間的應該是那個所謂的王老板了,他的懷裏倒是沒有抱著女人,嘴裏叼著根雪茄,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眯著眼沉思。安炘站在一旁,默默等候男人的吩咐。
“唉,你們這有沒有妹子,來兩個騷一點的給大哥玩。”坐在旁邊的馬仔們扯著嗓子起哄,還有幾個直接站起身“我看你長得就不錯,我還沒有玩過男人呢。大哥!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收下了”一個馬仔猥瑣的用手在安炘的大腿上摩擦,嘴裏模擬出下流的聲音。
安炘不動聲色地繞開他,走到王老板身旁,給他空了的酒杯加上酒。王家朝看了他一眼,目光陰冷,他伸手從安炘的手背摸向酒杯,拿起來一飲而盡。後甩在那個馬仔的頭上“傻春,知道現在在幹嘛嗎?長點腦子。”
那個叫傻春的馬仔驚恐地看著座位上的人,他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安炘冷漠地看著他們,安安靜靜站在一旁托舉酒盤。王家超示意閑雜人員都離開,安炘正要動腿時
“你,留下。坐這兒”他摟過安炘的腰,強硬地把他按在包廂的真皮座位上。安炘忍著惡心忽視男人搭在他腰上的手,馬仔清了場。在包廂裏待著的,隻有王家超的心腹和莫名其妙被留下的安炘。安炘知道,他們要講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了,可能和安然密切相關,這是一個獲取線索的最好機會。他裝作順從地靠在男人肩上,耳朵一字不落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曹總出事了,他女兒三天前在J港劫了他的貨,現在泰國那幾個鬼佬在到處打聽他的下落,足足損失了三千萬”他把酒杯重重一撂,馬仔門麵麵相須,誰也不敢吱聲,小五不顧老大的黑臉搶著問“她女兒是什麼人?曹老大怎麼不搞她。”
“你懂什麼?誰敢搞她,那個女人就是個變態。你還記得阿強嗎?就因為貨在路上遲兩天,就被她生生砍下了小拇指,最後讓他痛了三個小時,才叫人把他帶到醫院給接上。”傻春想到那一天那個女人陰森的臉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嘖,那個女人是個麻煩。黃彪前兩天搞了她店裏的一個店員,那個女的也是個狠角色,直接砍了黃彪一條胳膊,老黃派手下把她的店給砸了。”另一個馬仔湊上來,殷勤地說道“聽說前些天她來南市幹嘛?真為了調查她弟弟的事情?別逗了。曹公子的命哪有錢重要,那個女人從此後失蹤了,她還賠給老黃兩個更騷的貨……”
“閉嘴!那個女人不是好惹的,先別動她。曹總的貨丟了,是他看管不力,最後這批貨是誰走的,那就不一定了”王家超勾了勾嘴,笑了下。包廂裏刹那變成一片熱鬧的海洋,馬仔們放肆地歡呼,他們叫來十幾箱酒對著吊燈開瓶慶祝。
“別高興的太早,曹老板還養著兩隻狗,他們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那個叫“膺”的女人”王家超喝兩口酒,又接著說道。他點起一根雪茄,朝安炘臉上吹去,見安炘皺著眉偏過臉,得意的笑出了聲,聲音越笑越大,最後他靠在軟墊上喘著粗氣。安炘心裏有些著急,聽了半天他們提起過安然,倒是講了這些人以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