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握著弟弟的手一緊,她的心髒蹦到了嗓子眼。那個小孩已經被抓到了!他淒厲的慘叫聲打在每一人的心上,安然再怎麼成熟也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麵對這樣的恐懼,她別無辦法,隻能抱住懷裏的弟弟,祈禱男人不要發現躲在不遠處的他們。
也許是安然的祈禱奏效了,腳步聲在附近徘徊了一會,慢慢消失在前方。安然吊在嗓子裏的心髒此時才放了下來,她鬆開捂住弟弟嘴巴的手,把臉貼到弟弟的臉旁,姐弟兩像一隻小獸一樣抱在一起互相慰藉。安然注意到一旁的小孩呆呆看著他們,稚嫩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安然便主動遞過自己的手,握住了小孩傷痕累累的手臂。
小孩的目光順著手臂看去,那雙溫暖的眼睛倒映在他無神的大眼中,一股久未感受過的溫暖奇異的產生在他的手臂上,小孩咧著嘴,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說出了見到安然以來的第一句話“我認識這兒,跟我來”
與外表相似的是,小孩子的聲音透著一股和外表不相符的沉著,安然別無他法,隻能硬著腦袋跟隨他。“慢點,小心被那個男人發現了。”安然牽著弟弟壓低聲音,跟著他在玉米地裏穿梭,她埋著頭往前衝,不敢看自己到底走了多遠。
孩子似乎真的對這片地很熟悉,他並沒有說話,自顧自埋頭走著。在安然印象裏碩大的玉米地此時在他們的腳下也隻不過是十幾分鍾的路程。危險離這三個孩子遠了,安然才敢用正常聲音開口道“你叫什麼?怎麼會被他綁架的,那個男人是誰啊?”小孩回頭看了姐弟兩一眼“橋”
“什麼橋,是瞧不上的瞧嗎?”弟弟躲在安然背後怯生生地問,看著前邊的房子漸漸變多,安晨也不像先前那麼恐懼躲在姐姐後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橋沒有理會兩個人,像一個機器人一般在田地裏走著。不清楚到底過了幾個小時,或者隻是痛苦把時間拉長了,也許隻過了幾十分鍾。現在三個孩子麵前已經不是一望無際的玉米地了,而是一排排紅磚白瓦的房子。
“這是我家,但是要等一會,一會有露天電影,要等他們走了才行”橋顛三倒四的說著什麼安然沒怎麼聽清,倒是安晨聽到有庇護所之後徹底放鬆下來,他窩在姐姐懷裏打盹。三人坐在田埂上,橋指著遠處迷迷蒙蒙的一個小點“我們剛剛從那裏過來,很遠的。”
“哎,喬。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那個男人和你是什麼關係?”橋沒有回答安然的話,自顧自看著掀開黑幕中的幾顆星星
“星星很好”他說,畢竟是小孩子,不一會兒安然也把自己的疑問拋擲腦後,剛剛過度分泌的腎上腺素讓她整個身子疲憊不堪,此時的精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進去吧,時間到了”老老少少從前麵的房子裏走出來,他們手上拿著一塊長板凳,說說笑笑走向遠處的廣場。橋起身了,他走到剛剛所指的房子前,門沒鎖,三人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