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被鋼絲高高掛在大廳的中央,就在昨日死亡的三個男人正上方,他的脖子被割斷,頭上被套著金色長發。連接脖子的是一節嬰兒手臂般粗細的鋼筋。鋼筋插入男人的下半身,或許這已經不能叫做下半身了。男人的身子被改造成一頭蹲坐的老虎,全身上下被浸滿金油漆。
他的手腳全數被殘忍地砍下,折成九十度的形狀連接在腹部。在大廳燈光的照射下,宛如一隻真正的獅子一般在空中蕩悠,一對翅膀騰空而起,俯視著下座的所有人。
他蒼白的麵孔對著下方大廳中的賓客,一瞬間,大家都明白了他的身份——夏文石。昨天殘忍殺害船上三個客人的殺手,今天被同樣一種寓意的方式毫無尊嚴的懸掛在相同的地方……
“俄狄浦斯”站在安然身邊的阿爾喃喃道。與此同時,站在台上的沈言看著這一堪稱荒謬的一幕,說出了和阿爾一模一樣的話。聲音隨著話筒傳到了下方每一個人的耳中
俄狄浦斯情結,弗洛伊德的著名理論,狹義俄狄浦斯情結又稱戀母情結,是幼兒在一段特定的時期對母親愛慕,對父親產生敵意的情緒,而廣義俄狄浦斯情結則是戀父情結與戀母情結的統稱。
這個半人半獅的奇異形狀也許就是作者眼中的‘弑父者’,他不滿意自己的兒子產生的弑父想法,先一步把他殺掉來保證自己的權威地位。也許,又可以代表另一層意思,一個創作者不滿意自己的作品有自己的思想,他終結了作品的生命並且以此告誡
安然看著那個還在流血的男人“他想要告誡誰?夏文石又是誰的犧牲品……”
台上的沈老爺子捂住心髒,他顫顫巍巍指著那一個不成人形的屍體“好,好,好。誰要和我們沈家叫板,我一定奉陪到底!”他的拐杖杵到地上,一聲悶響發出。
三番五次的凶殺案在這一條船上出現,再怎麼膽大的人也會懷疑下一個被殺害的人是否會是自己。這些賓客平常都是養尊處優的人,有的人甚至都沒有看過殺雞殺豬,在這一條船上,他們眼睜睜目睹了四個活人的屍體出現在自己麵前,還是以一種極為血腥和變態的方式……
人們接二連三地朝沈老爺子告辭,平日裏再恐懼沈家這一次也隻能為了自己的小命來得罪他們了。昨日三人之死後,沈言已經派人查出來在暗中幫助夏文石截斷通訊信號的人,在技術人員的幫助下,今天他們已經可以和陸地上的人聯係了。
沈老爺子別無他法,他不能強行把人留在船上,隻能先做一個好人吩咐沈言準備好沈家的私人飛機把這些人接回去。
他的眼神狠狠掃過底下人的麵孔,昨日夏文石事件其實他略有耳聞。在他的默許下,這一艘船的信號被那些小兔崽子截斷,那三個人的死也是他一早就清楚的。這一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打著沈家的幌子在背後辦這一些齷齪事,讓人看了笑話。昨日的那一場屠殺,他就是想要底下的人看看,擅自做決定的下場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