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強光照射在王梅臉上,女孩用一隻手遮著麵前的光,眯著眼看麵前審訊她的警察。她的雙手被拷在麵前的審訊桌上,整個人被禁錮在一張塑料椅上。這是拷問犯人的一種常用手段,用強光照射嫌疑人的臉,破除他們心中的防線。
然後再通過經驗豐富的警察審問,層層逼近。往往犯人會因為寒冷和恐懼交代出他的犯罪過程,這裏的轉折點,通常是一支煙或是一杯水。
“警官,能給我一杯水嗎,謝謝”
郭峰心中一喜,他知道機會來了。這一次審問嚴格意義來說是不合法的,他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麵前的女孩私藏錄音毀壞關鍵證據,也無法對她進行行政拘留。況且,最大的阻礙是年齡。
女孩隻是一名高三的學生還未成年,但凡他們采取強製手段,外界的輿論能夠立刻壓垮他們,所以,郭峰實際擁有的時間隻有24小時。不管這24小時他是否問出有效的答案,他都必須把女孩送回學校,王梅的這次示弱給了他們撬開她嘴的信心。
“來,水”
郭峰把水杯推到女孩麵前,他的手撐在桌上,眼睛死死盯著王梅的神情“你怎麼解釋購買那隻錄音筆?你的目的和原因?為什麼在警方聯係你之後你刪除了與王麻子的交易記錄並且注銷了自己的賬號”
“我……上課有的地方聽不懂,想記錄下來,回家以後複習。刪除賬號是因為,我害怕對麵的是騙子,怕他來找我麻煩,所以……”王梅抿了一口水,低聲道
郭峰沒有言語,在去學校的路上,他就已經拿到了關於這個女孩的調查報告。報告中說,這個叫王梅的女孩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是個混混,喝多了酒就會毆打這個女兒。這個女兒在這種情況下,養成了一個膽小怕事的性格。走訪的警察還去了王梅的高中調查
結果確實是這樣的,幾個月之前,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有這個女孩的存在,後來因為一場啼笑皆非的告白,她的父親來學校大鬧了一場,毆打了老師,這才有同學認識她。倒是符合了王梅口中的害怕。但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是她沒說出來的!
“你”
“咚咚咚,郭隊”外頭的兄弟敲門,他衝著郭峰搖頭。郭峰不明所以,拉著他走到一邊詢問
“隊長,不能再審了。她家人來鬧了,趕緊放人吧!”
說話間,一陣拉扯聲從大廳傳來“來人啊,有沒有王法啦。光天化日下,警察居然把我女兒從學校強行帶走,我可憐的女兒,平時隻會埋頭學習,不知道哪裏惹到了這些領導啊——”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市局門口,好事的人已經開始拿著手機對著警局錄視頻了,大門口吵吵嚷嚷的,儼然是一個菜市場。郭峰明白,再任由他這麼鬧下去就完了。領導正在樓上辦公,保不齊就會下來看看樓下是個什麼光景。
他走到群眾麵前“我們都是依法辦事,你們不要給我胡攪亂纏啊,這是擾亂治安”,他又轉頭“老伯,您這是怎麼說話的,你的女兒現在涉及到一個大案子,關鍵證物就在她手裏丟失的,怎麼能說我們是無緣無故帶走您女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