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看來今天是惹上一個煞星了,他奶奶的,出門遇尼姑,果然沒好事!
此時錦袍首領已經心生退意,但在手下的麵前他卻又不肯完全放下架子,於是他悄然無息地向著後方退了一步,然後衝著少女大聲說道:
“好好好!好一個大膽的念慈庵,居然敢公然和朝廷作對!小娘皮,你等著,老子早晚上殺上峨眉山,找你們庵主好好理論一番!”
“滾!”
少女根本就不理會錦袍首領的虛張聲勢,隻是眉眼一瞪,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兒來,說罷她便又將懷中的秀琴舉了起來作勢要彈。
錦袍們見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怪叫著向著身後了林子裏躲去,而方才還故作鎮定的錦袍首領更是不堪,直接駭得跌倒在了地上,然後連滾帶爬地翻起身來,向著樹林外逃竄了出去。
樹林裏一陣枝葉亂響,數隻停歇在外圍大樹上的小鳥被驚飛了起來。
一片喧雜聲中,錦袍們跌跌撞撞地奔出了樹林很快便沒了蹤跡,幽暗的樹林裏緩緩陷入了沉寂。
“呼!”看著錦袍們消失的背影,少女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有些僵硬地將手中舉起的秀琴慢慢地放了下來,看來她在方才的戰鬥中也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般輕鬆。
而此時一旁的蘇起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原以為在錦袍的圍攻之下這少女必然是要遭殃的了,卻沒想到這少女的琴聲居然如此神奇,竟然能夠在如此不利的情形之下還將錦袍們給驚退了!
這一結局,更加堅定了他要得到這股神奇力量的決心。
但如何才能和這少女搭上關係呢,這實在是個難題。
從方才的戰鬥中可以看出,蘇起眼前的這個少女絕對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般柔弱單純,恰恰相反,這個家夥可是個殺人不眨眼,手段冷厲的狠角色,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可著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噗!”
就在蘇起躲在陰影裏暗暗盤算著怎麼和少女展開接觸的時候,原本傲立在林間的白衣少女突然彎下了腰去,然後身軀一顫,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咳咳咳咳!”
吐血之後便是一連串的咳嗽,方才還如同不可戰勝的女神般的少女此時已經毫無形象地跌坐到了地上,身子軟綿綿地俯臥著,就連那一直被她緊緊抱著的秀琴此時也無力地摔落到了一旁。
她受傷了!
蘇起見狀心中猛然一喜。
方才的少女高高在上,不可方物,讓蘇起生出了無從下手,無法攀結的感覺,但此時少女淒婉的狀態卻又讓蘇起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盡管受傷狀態下的少女也肯定不是他能夠輕易招惹得了的,再加上剛剛被錦袍們襲擊過,少女的戒備心理一定很重,但蘇起還是決定上前試試自己的運道。
畢竟,他太渴望強大的力量了,凡事無絕對,若不嚐試一番蘇起又豈能甘心。
萬一呢!萬一能夠幫襯上這少女幾分,得到她的信任,就此結下一個善緣,指不定將來便會有一份天大的機緣在等著自己呢!
想到這裏,蘇起的眼睛明亮了起來,於是他決定賭一把。
可就在蘇起身形將動的一刹那,樹林子裏突然響起了一陣陰森的冷笑聲。
“桀桀!果然是個虛張聲勢的妮子,咱家就知道,軟筋散必然是不會平白失了效用的!”
“誰!”聽到人聲,少女立刻坐直身子,方才還有些渙散的眼神又重新凝聚了起來,臉上也恢複了冷漠的神色,就像方才重傷吐血的慘狀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怎麼,小妮子,難不成你還想在雜家麵前裝模作樣不成!哼,我告訴你,你唬得了那群蠢貨,可瞞不了咱家的法眼!”
回到少女質問的是一個尖細的嗓音,聽上去就像是瓷片相互摩擦時發出來的刺耳聲響,難聽無比,而伴隨著這聲音出現的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男子。
這灰袍男子是從遠處的一棵大樹背後轉將出來的,顯然已經藏身在那裏窺視少女很久。
“太監?!”
看到這麵白無須聲音有些尖細,姿態略有些矯揉扭捏又自稱咱家的灰袍男子,少女輕呼了一聲,眼神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哼!”感受到少女眼神的變化,灰袍男子有些惱怒地低哼了一聲但卻並未發作而隻是衝著自己身後揮了揮手,說道:
“怎麼著,熊謹,你難不成還想讓咱家親自動手收拾這個妮子不成,錦袍的膽子什麼時候比老鼠還小了!!”
“嘿嘿,還是薛公公英明,一眼便看穿了這小娘皮的鬼把戲,老熊我自愧不如,實在是佩服佩服哈!”
在灰袍男子召喚中,一個魁梧的人影突然從林外緩步走了進來,卻正是方才那已經如同驚弓之鳥般抱頭鼠竄了的錦袍首領,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另外幾名臉上仍有悸色的普通錦袍。
看到這幾個人去而複返,少女的臉上,終於有了些驚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