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處逢生的熊謹等人頓時精神為之一振,以他們多年混跡江湖的眼力,早就已經發現蘇起不過是個身體尚算強健的普通人,若沒了熏魂曲的桎梏,根本就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而蘇起此時也已經發現了少女的異狀,麵對著紛紛站起身來的錦袍們,他眼中的紅色迅速地褪去,隻見他當機立斷,趁著錦袍們還沒有徹底恢複之前轉身便向少女的方向奔去。
“兄弟們,抓住這小子,為薛公公報仇!”
熊謹見蘇起逃走立刻便翻身跳起,一腳踩住薛公公的屍首,大義凜然地高聲呼喊了起來。
在熊謹的指揮下,錦袍們齊齊轟嚷一聲,紛紛高聲呼應著向著蘇起追去。
不過說是去殺蘇起,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昏迷的少女身上,大家都知道這少女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可是錦繡的前程!
感受到背後愈來愈緊促的腳步聲,蘇起雖驚不亂,隻見他摸索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圓柱形的小桶然後使勁地向著身後砸了過去。
錦袍們不知蘇起使的是什麼手段,見有黑影襲來下意識地都向著旁邊閃避了過去。
“嘭!”
一聲巨響震落了周遭大樹上的大量樹葉,在紛紛揚揚的葉雨中一蓬濃鬱的白色煙霧迅速地擴散了開來,很快便遮掩住了錦袍們的視線。
“咳咳!”受到了煙霧的影響,所有的錦袍都止住了腳部大聲地咳嗽了起來,這煙霧中有一股異常嗆人的氣息,有幾分像是胡椒粉的味道。
煙霧散去,蘇起和少女早已經沒了蹤影,但熊謹這些年的錦袍可不是白幹的,隻是略略掃視了一圈便發現蘇起遁走的痕跡,於是他一揚手,頤指氣使地呼喝道:
“他奶奶的,居然敢跟老子耍這等小伎倆,兄弟們,給我追,小娘皮跑不遠!”
“吼!”錦袍們今天憋屈了一天早已經是怒火焚胸了,現在好容易逮到了蘇起這個軟柿子如何肯不奮勇爭先,於是一個個怒吼著跟在熊謹的身旁向著蘇起逃走的方向追蹤了過去。
蘇起借著自製煙霧彈的掩護成功地避過了錦袍們的一次必殺圍攻,在煙幕之中,他憑著感覺幾步便衝到了少女的身旁,然後二話不說抱起少女便想著樹林外衝了過出去。
少女的身子很軟很香,抱在懷裏簡直便是一首活色生香的熏魂曲,但此時的蘇起根本就不可能分心去享受這份溫軟,因為此刻他的處境實在太凶險。
少女是錦袍們功名的鋪路石,自己是逃亡十數年的囚徒,誰落到錦袍們的手上都絕對沒有好下場。
可是,鵝城外的這片樹林範圍並不大,根本不可能為蘇起他們提供藏身之所,而鵝城更是去不得,那裏必然有無數錦袍的眼線,進城便是自投羅網。
所以,蘇起此時唯一的去路便隻能是原路返回,盡快地潛伏到貫龍山裏去。
貫龍山是一片連綿百裏的山脈,裏麵地勢複雜叢林密布,更有一條大河從群山之中橫貫而過,故此得名貫龍。
貫龍山距離鵝城並不算遠,大概隻有十裏的路程,但要在一幫錦袍好手的眼皮底下越過這十裏的路程卻是一件一場艱難的事情,因為這十裏,全是舉目望去一覽無餘的平地。
蘇起很能跑,但並不意味他抱著一個女子還能夠跑過一群錦袍好手。
他現在能做的,隻能是盡人事安天命了。
就在蘇起跑出樹林兩裏左右距離時,樹林中一陣騷動,熊謹一馬當先已經衝將了出來,接著他們一眼便瞧見狂奔中的蘇起以及蘇起懷中的一抹白色麗影。
“兄弟們追!莫讓那小子逃進山裏去!”
熊謹一眼看出了蘇起的意圖,知道一旦讓蘇起逃入山中便會生出太多的變數,於是他一刻也不敢耽擱,揮手便派出了手下一個擅長輕功的弟兄,搶先一步向著蘇起追趕了過去,而其他的人則緊隨其後,勢必要將蘇起攔截在貫龍山外。
蘇起盡管拚盡了全力,但那名錦袍好手的輕功也不是蓋的,隻是須臾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便縮短了數十米,按照這勢頭蘇起根本就不可能安然逃進貫龍山中去。
也許是生死一刻間突然爆發了潛能,也許是受到了莫名力量的影響,就在蘇起即將被那名錦袍好手追上時,蘇起的速度突然莫名地提升了一大截,居然瞬間又將那錦袍甩了開來,一頭便紮進了貫龍山外圍略顯稀薄的叢林中去。
“直賊娘!真他姥姥的見鬼了,這小子跑得也忒快了吧!”
看著蘇起身形消失前揚起的最後一道塵土,熊謹目瞪口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