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麵前坐了兩個他最尊敬的長輩,太子殿下隻能壓著脾氣,盡量不讓自己的眼刀飛到沈庭玨身上,心平氣和地說:“孤需要時間考慮。”
太後“嘖”了聲:“少來這套敷衍的說辭,每次給你指婚,你都這麼說,哀家聽了不下八百遍了,哎,你看著小玨幹嘛?可別想偷偷嚇唬他啊,你就看著哀家和你皇姑,把話說明白,說明白了就放你走。”
蕭寒燁:“……。”
說什麼?
這事它根本就扯不明白!
蕭寒燁看著已經被徹底迷昏了頭、胳膊肘往外拐的皇祖母,放棄掙紮:“辦,您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太後不滿:“這話說的,怎麼搞得像是哀家在逼婚一樣?哀家是問你喜不喜歡?”
蕭寒燁沒表情:“喜歡,很喜歡,可太喜歡了。”
太後假裝沒聽出裏頭的陰陽怪氣,樂出聲:“知道,哀家看出來了,這要是換做別人,饒是哀家如此逼你,衝你那狗脾氣,肯定像平時一樣,早甩臉色走人了,說什麼要一輩子待北疆不回來的混賬話。”
蕭寒燁:“……。”
對哦。
為什麼叫站住就真的站住了?
他明明可以甩臉色走人的,又不是沒這麼幹過。
“我家小玨果真是人見人愛。”太後攬著沈庭玨的肩膀,笑吟吟:“俗世規矩,不必在意,況且祖上也不是沒有過娶男妃的先例,那這婚何時要辦?”
外孫變成孫媳婦。
很好。
太後已經迫不及待了。
蕭寒燁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不急。”
沈庭玨摩拳擦掌:“可我……”
蕭寒燁及時打斷:“你也不急。”
求求你閉嘴吧!
長公主已經嚐過沒了兒子的痛苦,如今是巴不得把所有母愛都傾注在沈庭玨身上,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會想辦法給摘來,隻要他開心。
所以好男風就好男風吧。
若想在後院裏養一窩男寵,那都不是個事兒。
喜歡太子,問題也不大。
反正配得上。
長公主心情不錯,太後也是格外高興,沈庭玨被兩人攏在中間,眉眼彎彎,看起來也很開心。
除了太子殿下。
蕭寒燁單手撐著太陽穴。
頭很疼。
天際飄著鹽粒般的雪,順著簷角落下,很快化成了一點水,沈庭玨一出壽康宮,便被太子殿下一路拽到東宮,關上門開始興師問罪。
蕭寒燁將人堵在角落裏,一手抵在牆上,一手捏著沈庭玨的下巴,氣勢洶洶:“你厲害啊,小可憐裝得一套一套的,誰讓你在太後麵前胡言亂語的?”
沈庭玨黑發散落臉側,越發顯得唇紅齒白,眼神無辜:
“嗯?什麼叫亂說話?反正咱們之間這檔子事早晚要說開的,總不可能遮遮掩掩一輩子吧?說開了,你也不用一直被催婚,別人也不會認為太子殿下你不行啊。”
蕭寒燁聽到最後,臉色更臭,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字:“那孤可要謝謝你了。”
“客氣,你我之間,說謝就生分了。”沈庭玨後腰被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身子麻了半邊,卻還有力氣撩騷,拇指蹭著蕭寒燁的下巴和喉結,眼神曖昧地巡視著他俊朗的麵容,越看越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