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孤看人素來很準(1 / 2)

野傀本是死屍,後靠蠱毒養出來的陰邪之物,帶有屍毒,不生不死不疼不傷,又邪門又難對付。

蕭寒燁眸色冷了冷。

秦司岩察言觀色,給他續滿茶:“草民是區區一山之寇,對付邪門歪道的門派,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要殿下能將那夥苗疆人殲滅,搗毀野傀,烈火幫願為殿下效力。”

蕭寒燁神色不動:“此事若為真,孤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大當家這條件,開得不覺虧了?”

“不止這個。”秦司岩說:“挽木崖上的兄弟,大多都是熱血男兒,隻是見慣了官府貪汙腐敗,對朝廷印象不好,樞密院執掌募兵,媚上欺下,大多數人投軍無路,難以施展抱負,形勢所迫,並非真願屈於山中落草為寇,殿下若真有意招安,就給兄弟們安排個好的去處,勿埋沒了他們一片熱血之心。”

“樞密使同孤的父皇自小一塊長大,知己摯友,有擁護帝王登基之功,許其位高權重,本也應當。”

蕭寒燁稍作沉吟,抿了口茶,不緊不慢說:“樞密院如今所行之事,皇家並非忠奸不分,隻是父皇念著昔年出生入死的舊情,又不願被認為是鳥盡弓藏的昏君,多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但倘若樞密院若真在那般無所顧忌地行事,父皇能容忍,孤也斷不會容忍。”

秦司岩以茶作酒,敬了蕭寒燁一杯:“殿下賢德有為,草民常有耳聞,早有投靠之心。”

葉舟遙忍不住去看他說這句話時是什麼表情。

賢德有為?

早有投靠之心?

你在山寨裏可不是這麼說的。

蕭寒燁臉皮厚,寵辱不驚:“孤作為儲君,自然得賢德有為,看來孤這太子當得果然不負眾望,好名聲都傳到深山老林去了。”

秦司岩保持微笑,心道“你可真不要臉”。

蕭寒燁擱下茶杯,凜冽的眸光變得平易近人幾分:“大當家放心,孤禦下雖嚴,但非不通人情世故之主,隻要是為孤效力的,孤一定不會虧待。”

暗衛在樹上齊齊點頭。

是不會虧待。

但會往死裏壓榨人幹活。

蕭寒燁問:“可還有條件?”

秦司岩靜默兩息,笑笑:“有,不過那個眼下不急,以後再說也無妨。”

蕭寒燁看他一陣,十指微攏,勾唇道:“孤可否問問,大當家祖籍何處?為何會選擇駐紮於挽木崖上?”

“不知,草民是義父在山上撿的。”秦司岩眼底帶著幾分追憶往事的惆悵:“義父是住在蒼茫山腳下的村民,幾年前不慎落入了苗疆人手中,想必早已不在人世了,被煉製為野傀也未可知。”

蕭寒燁神色難辨,也不知信沒信,喝了口茶,緩緩說:“蒼茫山匪勢猖獗,鬧得官府不寧,可是大當家想要引起朝廷注意?你知道孤好戰,且又想逐步收攏兵權,隻要把動靜鬧大,你料定孤一定會來,是嗎?”

“是。”

秦司岩微微頷首,承認得很是坦蕩,不躲不閃地對上蕭寒燁的視線,平靜道:“但草民頂多也就是時不時進城嚇唬嚇唬百姓,並未真的燒殺搶掠,就算有,也是幹劫富濟貧的好事,或者讓小弟們編排一些故事散播到城裏,嚇得百姓不敢出門而已。”

蕭寒燁眼底漸漸透出幾分明悟,同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