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提娜頭暈目眩,一點也不想要這福氣,好在承桓帝也沒有想要老牛吃嫩草的念頭,很正經地咳嗽一聲,視線移向他的二兒子,笑容慈祥。
蕭崇睿驚得酒杯都掉了,連連搖頭。
他才不要啊!
聽說對方放蕩得很,自己可不想頭上長出一片草原。
紀章無聲皺起眉頭。
太子不稀罕得到樓蘭的支持,而他們卻是需要的,樓蘭扼商道要衝,乃是兵家必爭之地,若能結了這門親事,來日斂財,便更為容易。
這世上,無錢寸步難行,有錢才能辦得了事。
蕭崇睿垂下腦袋,堅決不去看自家舅舅。
蕭寒燁順著承桓帝的視線看向他那個二弟,笑了笑:“二皇弟儀表堂堂,與王女倒也般配。”
都是蠢人,正好可以湊一窩。
蕭崇睿被太子那句“儀表堂堂”誇得起來了一身雞皮疙瘩,嘴角一抽:“長幼有序,論起來,也該是皇兄與王女結親才合理。”
蕭寒燁笑容溫和又大度,從善如流:“孤自幼熟讀聖賢書,對孔融讓梨一詞領悟精微,此番大好的婚事,孤自然得讓與皇弟,且你這年紀,是該成婚了。”
太子一黨的官員當即出聲捧場,使勁地誇讚太子殿下真特麼有兄弟情義,實在太有愛了。
對於阿諛奉承這一方麵的詞,他們可謂是腹中常有,張口就來,滔滔不絕,儼然將這場國宴變成了吹捧太子殿下的大會。
其他人隻能無語地看著他們。
被譽為梨子的樓蘭王女笑容徹底掛不住了,默默戴好麵紗,很想即刻啟程回樓蘭,去找她的那些老相好廝混快活。
蕭國真是處處充滿險惡,一點也不好。
虧自己千裏迢迢來聯姻,這蕭國太子卻忒不識貨,長得再帥有什麼用,有眼無珠,簡直白瞎了那張臉,還不如樓蘭那些懂得討她歡心的男人好。
丞相忍不住瞄了太子一眼,看看他到底是用什麼表情說出“自幼熟讀聖賢書”這一句話。
若自己沒記錯的話,他念書那會,光是太傅和少師,就接連氣走了好幾個,好在自己當時堅決不肯答應皇上要自己做太子太傅一事,最終使出撞柱以死明誌的殺手鐧,才讓皇上收回成命,不然這會,自己估計已經被氣得成仙了。
想到這裏,丞相不由看了眼身旁的沈庭玨。
唉,大白菜。
蕭崇睿牙根癢癢,真想掀桌而起,指著狗太子的鼻子破口大罵他虛偽至極。
啊呸!去他娘的孔融讓梨,你丫的不搶人東西就不錯了!
礙於大庭廣眾,蕭崇睿隻好忍氣吞聲,假笑:“臣弟已有皇祖母指定的準王妃,倒是皇兄,到了這年歲還至今未娶,實在不妥,應盡快娶妻生子才對。”
蕭寒燁不屑一笑,冷酷道:“孤的終身大事,與你何幹?”
蕭崇睿:“……。”
操!
那我的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蕭崇睿在心裏頭憤憤紮著太子的小人,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蕭堇泓。
奇怪,自己明明將太子跟沈庭玨之間那檔子事透露給了他,為何到現在還未聽過一點關於他們私相授受的流言,哪怕隻是爆出太子好男風一事也行啊!
蕭堇泓也在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蕭崇睿的急性子,早該將太子好男風且喜歡沈庭玨一事傳滿城風雨才對,怎麼此次如此按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