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遙咬著糖葫蘆,愣了愣:“她說要誰?”
秦司岩默默後退兩步,隨手拉過侍衛司的都虞侯擋在麵前,冷靜道:“王女說要你。”
連涑大吃一驚:“啥?”
她適才指的好像是你吧?
連涑雖說也是猛男一個,但長得五大三粗,猛中帶糙,並非樓蘭王女的菜。
“不是他,本王女指的是你。”海提娜眉眼驕矜,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我要你做我駙馬!”
寒風料峭吹來,天邊隱約傳來一聲雷,秦司岩眼前發黑,立刻覺得前途都黯淡了起來。
葉舟遙則震驚得糖葫蘆都掉了。
混在人群中看戲的小弟們沒想到居然吃瓜到了自家大哥身上,紛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恨不得將周圍的空氣都給抽空,心中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頗有種“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悲涼。
當然了,大白菜指的是他們大哥。
秦司岩裝聾作啞,二話不說拽著葉舟遙躍上屋頂,須臾便消失在層疊屋頂下,隻餘下一道疾風,吹得兩岸花燈搖曳。
百姓像是看雜技表演一樣,鼓掌喝彩,連連叫好。
海提娜跺了跺腳,惱怒地瞪向連涑,沒好氣地問:“方才那人叫什麼名字?”
連涑撓撓頭,眼神飄忽,突然一喜,高高興興地喊:“小侯爺!”
海提娜一驚,暗道一聲“晦氣”,皺眉轉頭看去,環顧一圈,根本沒有那個沈小侯爺的身影,無聲鬆了口氣,莫名其妙轉回頭,卻發現侍衛司眾人早已溜得無影無蹤,後知後覺自己被耍了,氣急敗壞直跺腳,身上鈴鐺隨之叮鈴鈴地響。
“王女殿下。”樓蘭侍衛將右手置於左肩行了個禮,道:“方才那人拿的是玄虎衛腰牌,您想要找到人並不難,隻需請太子殿下把玄虎衛眾人都召集起來,便能知曉他是誰。”
海提娜恍然大悟,笑得一臉春意蕩漾,讓侍女拿來蓮燈,親自放入河裏,順帶許了個“猛男入我懷”的願望。
另一邊,沈庭玨雙手捧著甜柿餅小口小口咬,時不時嗯嗯兩聲,表示自己有在聽丞相說話。
丞相存心要給太子添堵,故意賴在沈庭玨房裏不走,自顧自談天說地,就是不讓沈庭玨去找太子,同時也要防著太子翻牆出現,拐走他兒子。
沈庭玨今晚也沒打算去東宮,腰酸,不想去。
若他要去的話,有的是法子離開,連皇上他都敢放倒,對付一個丞相,問題不大。
丞相一直滔滔不絕,東拉西扯找話題,就是不肯走,最後還是被長公主給扯著衣領強行拖了回去,臨走前,丞相大人還不忘一個勁兒地叮囑沈庭玨房門窗戶都要關緊,免得半夜進了什麼流氓。
沈庭玨心想,要是來了太子殿下這個英俊的流氓半夜爬床,他估計會欲拒還迎,亦或主動躺平,但這話不能說,以免把丞相這個讀書人氣昏。
這一晚,沈庭玨做了一個顛鸞倒鳳的夢,還挺長,美好得舍不得醒,直到旁人中午飯都吃完了,天光透過窗上的雕花投進來,他才推開被子起床,一邊反省自己越變越懶了,一邊叫下人端來溫水,踩著軟鞋,晃晃悠悠去窗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