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日,沈庭玨同林闕仁走得非常親近,逢場作戲,配合上演著“叔侄情深”的戲碼。
焚火堂聽聞風聲,傳了好幾次密信,林闕仁每次都是看一眼便燒了,頗覺焚火堂煩得要死。
沈庭玨已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又好騙,隻要將他拿捏好,自己就是皇親國戚,坐享榮華富貴,走到哪都眾星捧月,這不比幫著焚火堂還有前途?
林闕仁簡直想仰天大笑,直呼自己真是命好。
在一次談話中,林闕仁提起了家中那不成器的兒子,隱晦表達了半天,見沈庭玨都聽不出其中之意,隻好直接表明用意——他想給兒子謀個一官半職。
沈庭玨故作恍然,爽快道:“小事一樁,有何不可?改明兒我同殿下說一聲便是。”
抓進宮當太監去,大大小小也算個官。
林闕仁並不知他心底邪惡的想法,自顧自喜上眉梢,笑得愈發親切,阿諛奉承的話不要錢似的不斷往外蹦,哄得沈庭玨一臉飄飄然。
夜間下了場大雨,空氣滿是潮濕的水汽,林闕仁徹夜難眠,來回跑了好幾趟茅廁,整個人都虛脫了,猶如霜打茄子似的蔫了吧唧。
蕭寒燁一夜未歸,隻命暗衛一早送來不少吃的,沈庭玨一口沒碰,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著腮幫子,悶悶不樂,背影看起來又倔強又叛逆。
林闕仁:“……。”
你不吃我能理解,但為何要拽著我跟你一起坐門檻上?
我好不容易才剛睡下啊!
沈庭玨瞅了眼他蒼白的臉色,壓了壓上揚的嘴角,一臉擔憂:“叔父可是水土不服?”
林闕仁還不知自己被陰了一把,尋思著昨天也沒吃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虛脫地靠著門,有氣無力:“應該是吧。”
這時,忽然出現一個鬼麵人,身著東宮暗衛的服飾,語氣甚是著急,說是太子殿下遭遇偷襲,受傷不輕,又在蠱血之毒影響下情緒失控,誰也不敢近身。
沈庭玨立刻站起來:“快帶我過去。”
暗衛齊齊在心裏吼,哎喲喂,這又是想幹什麼啊!怎能如此輕易就跟過去,萬一出意外,他們都別想活、都別想活、都別想活啊!
沈庭玨斜眼一瞥。
暗衛:“……。”
懂了,這是又要使壞。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暗衛們心裏拔涼拔涼的。
沈庭玨一手扶住額頭,好像有些暈,一手又捂著心口,似乎承受不住打擊,小眼神可嬌弱:“我需要千年人參續命。”
林闕仁非常擔心自己做不成皇親國戚,聞言急忙從房中捧出了一株千年人參:“我調幾十個手下護送太子妃前去,若是還需什麼藥材,盡管同我說。”
沈庭玨險些兩眼放光,又立馬一副“恨不得即刻飛奔到太子殿下身邊”的表情,一把奪過千年人參,走得似一陣風。
林闕仁:“……。”
這“起死回生”得還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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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火堂總部到處設著機關和陣法,暗道更是繁多,每一條岔口也不知通向哪裏,據傳是位擅通奇門遁甲的高手在這用盡了畢生所學,故而讓一直想要攻入其中的正道吃了不少苦頭,但此番有了左護法提供的信息,焚火堂也未更改機關和陣法,想要攻破隻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