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遲了。一條粗厚而堅韌的繩索,橫亙在馬腳的膝蓋上。
華雄反應過來,去拉馬韁時,馬腿已經碰上了絆馬索。
啊!華雄隻來得及一聲慘叫,身體就隨著馬的倒下而被甩了出去,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下意識地去打了幾個滾。
貼著地上的時候,對地麵震動的聲音特別敏感,他忽然聽到了另一邊,有震塌地麵的馬蹄聲傳來!
不是自己人!
華雄下意識地掙紮著,想站起身來。
卻兀然聽見,一聲馬蹄長鳴,在自己麵前響起,還沒來得及作出什麼反應。
華雄就感到脖子上麵一涼,什麼東西貼著了脖子上。
他僵住了,不敢亂動。
後麵的親兵也衝了上來,看見對方雖然把兵器架在自己的老大上麵,卻隻有一個人,心中大定。
他們這邊可是有十六騎呢!對麵才區區一人。
膽怯之心瞬間消去。
其中一騎走出了隊列,用兵刃指著對麵的一人,大咧咧地說道:“喂!你!快點放了我們將軍,我們也放了你!不然就有你好看的!”
說著的同時,另外的一些親兵漸漸地向左右兩側緩緩移動,似乎想造成一個包圍圈。
可聊對麵那人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回答也省去了。
在淡淡的月光下,看不清楚這人的容顏,卻能清晰地看到他座下的馬匹,赤紅如一片鬼火,即使坐在馬上也能感受到這人的身姿挺拔,健碩!
華雄雖然聽到了自己親兵的喊話,可是卻不能動一下自己的頭顱,那兵刃貼得實在太近了,他稍微一動,怕是要被劃破層皮了。
可是不懂卻又不能看清是誰在架住自己,隻能暗暗祈禱著,自己親兵的威脅能起到作用了。
很可惜,他的祈禱沒有起到作用。
把兵刃架在他脖子上的,正是呂布,呂布嘴角牽起一抹獰笑,冷冽的聲音:“軍師吩咐,一個不留!”
唰!一片血光飛濺而起,一顆大好的頭顱拋出了一道弧線,骨碌碌地打了幾個滾。
華雄不可置信的、恐懼的表情永遠地停留在頭顱上。
似乎在說道:居然是…呂布!
剩下的那幾個親兵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而走近了呂布的親兵,才認出了那人就是呂布!
還沒讓他們來得及驚恐…
兵刃的寒芒,在淡黃的月色下,如練般劃過沉寂的黑夜。
隻見寒光點點,血光一片…
……
劉辯的車架行走在平穩的路上,卻因為光線不夠,看不清路麵,不時地碾中石子,顛簸了幾下。
劉辯心中有些不耐煩,他剛才一直在想事情,沒來得及去問。
現在,他喚來了坐在車前轅的侍衛,道:“這時要去哪裏?”
“這個…卑職也不清楚,參軍隻說了要注意保護皇上,別讓那些散兵逃卒接近,至於去那裏,卑職就不知道了。”那個侍衛很老實地回答道。
劉辯撇撇嘴,更加不耐煩了,這天晚上,自從他和荀彧談話之後,他心裏就特別的煩躁,特別的不耐煩。
他隻好衝馬車夫又問了一片。
馬車夫自然還是知道的,他呐呐地回到:“荀大人說,皇上上了車之後,就繞過軍營,然後走大路,緩緩地往安定處駛去。”
劉辯眉頭一凝,往安定,荀彧打得是什麼主意?
劉辯百思不解,遂再問道:“為什麼要往安定去?荀彧搞什麼?”
也隻有劉辯能在不滿地時候,能直喚荀彧的名字。
車夫歪著頭,想了想,才回答道:“小的也不清楚,隻是荀大人說,隻要走得慢些,到安定的時候,自然就能進城去了。小人也不懂,但皇上說過行軍之際,全權由荀大人負責,所以小的就沒有質疑什麼。”
車夫滔滔不絕,但是劉辯也沒有聽他接下來的話。
去安定?難道荀彧調兵攻城了?他有幾成把握?
分析著馬車夫那不齊全的信息,讓劉辯完全不知道情況,他也隻好由得車夫,繼續駛向安定,到那裏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