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程像流星一樣掉落在褚易年身邊開始,他一直覺得不可思議的就是,每一次偶然又刻意的遇見,他總能在每一次外出時碰的見顧程,然後又會發生點什麼讓他慢慢陷進去。
他從曖昧時期就開始動心,但是從某個時間點開始他變成了單戀,顧程像什麼也不知道了,徒留他一個人深陷冷戀。
不如換個人,可能不會這麼在意,但是一樣能作伴,世上不缺善良的人,他不想再掉進那個坑,終日隻有他自己黯然傷神。
所以他盡全力遠離,他不想再靠顧程太近。
可是他需要勇氣。褚易年站在夜裏嗖嗖冷風中許久,等身體被吹疼才上樓,他想,不夠冷靜就再用冷水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就能告別昨天。
直到躺在床上,顧程的側臉還是尤新的深刻,不說好不好看,他整個人還是那麼讓他發自內心喜歡,有那麼一刻衝動,他想再次遞過去自己的臉,再留一個吻。
明天必須開始找男朋友才行了。
回沈城後就參加婚禮,張圖這天才有時間和褚易年單獨聚聚,可是褚易年挑了一個綜合酒吧,聽說這裏宣傳豔遇不分性別,他就來了。
兩個人一進來就吃了一驚,可不是不分性別,確實有兩兩男男兩兩女女貼的很近談天談地,活脫大型相親現場。
“你約一個新婚人士來這裏,你可真不正經。”坐下後,張圖又掃了一眼周圍。燈光不算灰暗,氛圍也挺正經,人沒坐滿,但空座也不算多。
“我來釣人。”褚易年沒看張圖快要掉下來的眼珠子,掃視著尋找目標。
“聽說你遇見顧程了?那還找什麼對象?”張圖這話顯得明知故問,但他也懂為什麼幾年前褚易年要請調去連城。年頭多了,他也總能看出點所謂緣分的糾纏,但現實殘酷無情,同性戀一直很艱難。
“前幾年我回錦城參加聚會,有個在顧程公司的朋友,和我吐槽了整整半天。”張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抬頭發現褚易年怔怔回看他一言不發。
“顧程這幾年好像變得挺多,我那朋友一邊罵一邊瑟瑟發抖,笑死我了。”張圖趁著褚易年鬆動的神情,又加了一句。他想試探,又想為可憐的兩個人找點機會。不過他不知道太細節,能不能重圓,他決定不了。
“我過去一下。”褚易年立馬抬下巴示意張圖背後的方向,然後扯著笑離開了他倆的酒桌。
看來沒啥希望重圓了。
張圖扭頭看了一眼那桌上的人,有個中年男人獨自喝酒,坐著上半身也不矮,肩膀寬厚,中短發立正又灑落,但也看不出性取向。
張圖又喝了一口酒,眉心扭成結,他為難,他希望褚易年能找個伴,但是又不得已,必須拿出手機發了一個信息。
能不能重圓,他說了也不算。
我真像個間諜,而且還叛變了兄弟,張圖心慌的抿了抿嘴,等褚易年回來時,他還一臉忐忑。
“你怎麼臉這麼臭。”褚易年好奇的問。
“你剛去幹嘛了?別告訴我你去搭訕了。”張圖緊張又無奈,等著他否認。
“遇見前男友了。”褚易年心情大好的樣子,又舉起杯向遠處示意,笑的燦爛。
“我勸你別瞎撩了。”聽張圖說完,褚易年想問為什麼,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在屏幕上滾動,像有了某種不良預感,迫使褚易年心跳漏了一拍。
可接通後發現就是同事問他哪天上班,漏一拍的心髒又歎出一口帶著長長遺憾的氣。
晚上偶遇前男友,又趕上空窗期,當然不會就隻是草草打個招呼,褚易年確定了聯係方式,打算周末約出來見見,四年前再之前,褚易年每一段感情都很認真,想著不負有心人,打算走向一生,但這種話放在現在,實在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