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女鬼身受重傷後躲回了自己的老巢,張留陽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
這女鬼怨氣極重,一旦讓她修養好生息,她必定還會出來害人。
張留陽一把拉起還在雪地上趴著的王發,拖拽著他來到了張懷陰所在的那棵樹下。
王發此刻和張懷陰一樣,全都昏迷不醒,這倆人都幫不上什麼忙,
張留陽隻能把他倆安置得遠一點,還給他們身上貼了辟邪符,以免女鬼一會兒出來又上他們的身。
兩人神情極為痛苦的樣子,而且四周冰天雪地的,再讓他們睡下去,恐怕會有失溫凍死的風險。
張留陽把張懷陰丟在一邊的背包拿過來,仔細在裏麵翻找著,一不小心就找到了張懷陰用來裝童子尿的那個水壺。
這水壺是陶瓷做的,重量本身就不輕,張留陽用手晃一晃水壺,再打開瓶口一看,發現裏麵的東西所剩無幾。
於是,他背過身去,又往裏麵添了點,直到把水壺添滿。
張留陽拿著滿滿當當的水壺,朝著張懷陰和王發走了過去……
五分鍾後,張懷陰和王發兩人轉醒。
女鬼還沒有被收服,張留陽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手持桃木劍,兩三步走到女鬼藏身的大樹下。
女鬼此刻正躺在樹下的大坑裏,和張留陽隻隔了厚厚的一層土。
察覺到地麵上方有人,女鬼的心狂跳不止,甚至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隻剩半條命的她周身的魂體已經變得半透明,魂魄很微弱,幾乎很難成形,隨時都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她此刻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應付任何人了,起碼要休養一個月,才能重新穩固魂體。
張留陽在上麵不依不饒,“喂,快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在下麵!”,他把桃木劍頂格插進土裏,劍尖差點刺中女鬼的眼睛。
女鬼內心委屈極了,她沒有想到,自己做人的時候被人欺負,好不容易做了厲鬼,到頭來還是要被人欺負。
想到自己做鬼還這麼狼狽,女鬼空洞地睜著雙眼,淚水不斷湧出,幾滴血淚滑過她那張帶著裂痕的敗破不堪的臉。
她由一開始的無聲哭泣,慢慢哭出聲來,嘶啞的嗓音夾帶著悲愴的哭腔,越哭聲音越大,
淒異的哭腔從地下傳出來,穿透土壤,回蕩在寂靜的空氣中,聽得人心裏發毛,止不住地掉雞皮疙瘩。
“我死得好苦啊~,嗚嗚嗚嗚嗚……”
“我死得好苦啊~,嗚嗚嗚嗚嗚……”
不得不說,這哭聲難聽得緊,跟發情的野貓叫聲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提神醒腦的作用能稱得上一絕。
張懷陰和王發剛剛醒過來,本來意識還有點模糊,聽到女鬼的哭聲,頓時汗毛豎立,頭腦立馬完全清醒了。
他倆剛剛一直被女鬼生前的記憶折磨,這又聽到女鬼哭得如此可憐,不禁心生憐憫。
張留陽此時,可謂是拔劍四顧心茫然。
他原本打算把桃木劍換個位置猛地插進去,直到插死女鬼為止,
誰成想這女鬼居然哭了,還哭得那麼難聽,給他整不會了,怔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