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奪籌(1 / 2)

演武台呈現圓形,邊緣的架子上掛著紅布,還有各式兵器橫亙其上。

今日天闊無雲,鼓聲浩蕩。冬景未至之季,最適合切磋。

燕國久居邊疆,民眾尚武。世家子弟亦然,自舞象之年之後,每隔兩年都要進行演武。正因此,世家子弟總能保持強大的戰鬥力,世家對於朝政的控製也更加強硬。

百姓們想要看,要在更遠的地方。而各世家的長輩們,則坐在很近的長老台處。

他們往往才是世家的中流砥柱,相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他們是目前世家最高水平的代表。

台下圍滿了觀眾。神色各異,卻統一的顯出驚訝。台上兩少年正持劍對攻,這一年是世家最年輕的少年的第一次比武,目前已經到了決出魁首的關鍵時刻。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些佼佼者裏出現了一個新的姓氏-----慕容。

原本是皇族的姓氏,卻在那場皇宮浩劫之後近乎被清洗殆盡,不算逃亡在外的,目前還存在的脈絡,一條是皇脈,一條就是慕容乂這支。

慕容乂從年少時期就為國家戍邊,從先祖打退塞外怪物在此建國開始,這一支就世代堅守在此。

那場血裔紛紛起兵的動亂開始時,關外的攻擊也格外猛烈。雖然對世家的行徑切齒,但慕容乂更不能讓先祖的基業毀於一旦。

慕容家不乏高手,可世家裏的子弟如同一夜之間脫胎換骨一般,修為遠遠超出了他們。基本完全接管國家之後,立刻針鋒相對的進行姓氏清洗。

可能是因為戍邊,或者因為別的原因,慕容乂這一支並沒有受到牽連。可是那幾個世家的強大世人皆知,盡管其他小世家的子弟也能參與,但基本佼佼者都是那幾個姓氏而已。

慕容信能夠躋身其中,修為不禁讓人浮想聯翩。同時其中深意,更是讓人遐想。

慕容信變得更強了,對麵的獨孤悔直觀的感覺到。看到眼前人雲淡風輕的狀態,他總是能想起他第一次把自己撂倒的那天,那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失敗”的感覺。

這種感覺似乎又要來了,慕容信的劍很密很快,僅僅招架幾下便讓他感覺力不從心。幾招下來,自己劍法已經散亂。

慕容信恰如閑庭信步,獨孤悔的意圖在他麵前無所遁形。但慕容信還未使出全力,隻是來回周旋。

世家之間論武,不知為何自己也能上去一戰。眼前少年自那日之後就一直苦練,雖大有進步卻離自己還差得遠,要是幾招就打翻在地隻怕傷了這位大公子的麵子。

即使藏拙,也已經壓的獨孤悔疲於招架,此時已經拚鬥一炷香的時間。金鑼敲響之際慕容信已經劍指咽喉,勝負已知分曉。

“承讓。”

慕容信麵帶笑意,收劍拱手,轉身離去。獨孤悔近乎力竭,卻仍然不忿。

“想不到幾年過去還是一敗塗地...”

“我世家武學淵源,光拚劍術有何意義?”

獨孤悔說罷,雙目忽地變成漆黑。霎時間浩瀚的氣場在他身旁澎湃。

眾人向獨孤悔看去,隻見獨孤悔黑色長發竟在無風的時候被氣場震得飛舞,身後竟緩緩出現一頭狼的身影。

“居然在這等年紀就已經修煉到了狼這種境界...!”

“可是煉體對自身的強化即使不使用功法也會暗然作用,而慕容信仍然能壓製他,他到底是什麼境界?!”

眾人正議論之時,隻聽一聲破空而來。獨孤悔直接把手中長劍投擲過去,隻見長劍也被黑氣纏繞,竟如箭脫弦一般疾速,若不定睛去看隻見一抹黑色迅速朝慕容信撲去。

此時慕容信正背對獨孤悔,兩人相隔正遠且慕容信一心離開。

等到察覺到此飛劍時為時已晚,恍惚之時金光乍現,自己一身淡藍色長衫瞬間變得如夜一般漆黑。那金光便在衣衫上莫名排列成一幅圖畫。

忽地自遠處的一擊,將飛劍擊飛出去,並沒有碰到慕容信分毫。

循方向看去,是長老台上一中年男子,氣宇不凡。雙目炯炯有神,衣著幹淨,不怒自威,想必是一個家族的領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