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山下,三人極目仰望,但見高山入雲。山腰處霧氣繚繞,恰如雲落一般。
僅在山下就感覺靈氣充裕,深吸一口便神清氣爽。周圍也有不少來此鍛煉舒展的人,荊二見此不禁欣喜。
“這裏靈氣如此充裕,不僅能治好韓哥的瘋病,興許也能讓我的修為再上一個台階。”
荊二如此說道,趙姬也感覺在這裏確實要舒適許多。慕容信並不回答,而是凝息靜靜感應。發覺確實如此後,才放下心來。
慕容信左右看看,山上分大路小路。
大路由青石板搭成,而小路崎嶇難行。見路人都往下路走去,慕容信不禁奇怪,便攔住一老者詢問。
“請問老先生,這小路通向哪裏?”
“小路仍然是在山底,隻是圍著山繞一圈而已,通向別的地方。”
老者答道,見慕容信等人身形健碩,又拿幹糧行李,便猜測幾人要上山。
“你們要是想上山,隻能從這一條路走,但是山上危險異常…”
“唉,每年都有年輕人不聽話想去,每年都沒人回來…”
老者搖搖頭,緩步離開。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慕容信看看趙姬,又看看荊二。
“看來情況並不像我們看的這麼好,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荊二並不回答,此時已經登上台階。
“都到這裏了,又怎麼能反悔呢?”
趙姬笑道,於是幾人一起登上台階。
冬去春來,草木蒼翠欲滴,花卉爭豔。似乎是因為靈氣充裕,這裏的花草比平地要大出許多,而且無比嬌翠,如同要滴水一般。
慕容信抬頭仰望,青石台階不過幾十步。卻似窮盡也難以抵達一般,自己明明走了十幾步,卻隻上了幾格台階。
“莫非是之前站在遠處看,近大遠小?”
慕容信暗自思忖,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趙姬和荊二早已氣喘籲籲,而這裏高不見山腰平地,低不見行人大路。隻有青石板似蔓延無窮一般。
慕容信心中納悶,便細細凝神探查。隻見靈氣浩蕩之下,確是陣陣陰森。
慕容信心下發冷,如入閻羅殿一般,再睜開眼看去,哪來什麼青石板路,隻是陡峭泥地而已,而腳下正是累累白骨!
“什麼?!”
“難怪此山靈氣充裕,多少人在這死於非命,靈氣在這結界內難以消散,真…”
慕容信看向趙荊二人,二人對此毫無察覺,見不遠處有一塊大青石板,隻想坐在那青石板上稍作休息。
趙姬坐在青石板上後,當即昏厥一般倒地。慕容信連忙走去,怎麼搖都無法弄醒。伸手去摸脈象,脈搏還在,隻是昏睡過去。
荊二也無比疲憊,上下眼皮打架,似乎馬上就要沉沉睡去。
“荊二!別睡!”
慕容信抓住荊二衣襟,猛抽兩個巴掌,才讓他勉強清醒一些。
“你們在這睡著就醒不過來了!我隻能背一個人,你要是再睡,就完蛋了!”
慕容信抬頭仰望,那青石板路不過幻象。
眾人走的隻是一條陡峭山路,看似長途跋涉,實際卻並沒有走到一半。
往下看去,已是迷霧陣陣,看來一進此山,再無回頭之路。
慕容信驅動白虹貫日,卻如泄氣一般。
這裏似乎無法使用功法,隻是關乎毅力與感知力。慕容信背上趙姬,把自己手中橫江交給荊二權當登山杖,便奮力向上爬去。
“你和韓星,是怎麼逃出來的?”
慕容信問道。韓星還有瘋病,如何能感知到此事還能逃脫?
“你…也看到什麼了?”
荊二反問道,此時近乎已經沒有體力,全然靠氣頂著。
“這根本不是青石板,隻是一條陡峭小路而已…而且附近都是白骨。”
“韓哥看不清楚…但是也能感知到,發現問題之後我們立刻原路逃跑了…就這都被困了兩天兩夜,最後是我哥帶人救出來的。”
“…”
慕容信不再說話,把所有氣力聚合在走路上。
不知過了多久,幾人最終爬上一處平地。即使是慕容信也不禁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而荊二更是軟倒在地,隻想一躺不起。
“媽的,我沒想到趙姬居然這麼重…”
其實隻是慕容信累了,想找個借口而已。要是讓趙姬聽見了,恐怕又要狠捶慕容信一頓。
慕容信如同背麻袋一般背著趙姬,要不是趙姬體格健壯,恐怕骨頭都要被折騰散架。
荊二仍然在那躺著大口喘氣,斷斷續續的與慕容信聊天。
“師傅…她到底是你什麼人?”
慕容信看了荊二一眼,隻見他連喘氣都困難。
“你都快喘死了,還有空打聽八卦?”
慕容信起身把荊二手中橫江拿走重新別在腰間,也就在這時他又看見腳下迷霧散去,又顯行人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