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我們又到哪了?”
三人從地上爬起,抖落身上塵土。這裏幅員遼闊,一望無際。無比空曠,倒顯得比叫喚大地獄還要可怖。
此處不似人間,似乎還在地獄之中。慕容信四處查看,卻隻見無邊曠野。恐怕光走遍這裏都需要幾天幾夜,那時候幾個人早就餓死了。
見眼看難以得到有用信息,慕容信便屏息凝神,原地打坐。
霎時間淒厲哭嚎鬼魅一般縈繞耳畔,受刑之人剝皮挖心,扭曲慘狀如同利刃一般直刺入慕容信神識之中。
慕容信心生驚駭,卻無法停止感悟。
明明是用靈氣去探求,卻感覺自己手腳被捆在柱子上一般動彈不得。
隻見眼前走來一恐怖鬼卒,手拿鐵刺棘鞭,手起便往慕容信右肩抽去。
“師傅在幹什麼?”
見慕容信默然打坐,荊二向趙姬問道。趙姬也搖搖頭,她第一次見到慕容信如此,而且她也不修煉,更不明白。
“我還以為你明白呢..”
慕容信可不是沉默寡言的人,荊二見慕容信到現在仍然沒有什麼動作。
突然回想起那日走火入魔,也是七竅封閉對外界一概不知。
“他不會走火入魔了吧?”
說罷,荊二連忙走向慕容信身旁,輕輕伸出手去搖他左肩膀。
就在此時破空一聲鞭響,慕容信痛呼一聲翻倒在地,倒把荊二嚇了一跳。
兩人連忙查看慕容信情況,隻見右肩皮開肉綻,血流如注。慕容信胸口起伏不定,顯然還處於驚嚇之中。
二人手忙腳亂的給慕容信稍作包紮,也就在此時原本寂靜無聲的地方忽然有人影飄過。
“秦廣不是說這裏沒有鬼卒麼...?!”
“鬼卒?!”
二人朝慕容信麵朝方向看去,曠野之上忽然熾熱難耐。忽地地麵陷落,隻見一物從中爬出,此物奇形怪狀,手拿鋼鐵銀叉,距離很遠,難以看清。
慕容信定睛望去,見此物生得牛頭人手,兩腳牛蹄。力壯排山,手持鋼鐵叉,一叉三股,牛頭處白骨森森,眼窩空洞不見一物,直視過去魂魄都要被吸入一般。
鬼卒再陰森,也全然不可能是這種打扮。這倒更顯得像慘死之後的鬼卒,僅剩無邊怨氣,機械般執行著既定指令。
剛剛對秦廣的呼喊並不奏效,之前三人在相對穩定的大叫喚地獄時還無如此情況。
想必此地恐怕已經徹底崩壞,別說秦廣無力掌控,恐怕就連取得聯係都很難了。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自保,那鬼卒手拿鋼鐵叉直朝趙姬刺去。慕容信眼疾手快,迅雷一般抽劍斬下,那鬼卒左臂斷成兩節,頓時血肉噴濺,湧泉一般。
鬼卒似無感覺,接著用右臂全力刺出。慕容信揮劍斷頭,才使那血肉身軀轟然倒地。
“秦廣的化身豈能有血肉?燭龍已經滲透到這裏了!”
這鬼卒其實叫阿傍羅刹,本是秦廣化身鬼卒之一。
酆都破損後,燭龍汲取其部分力量,又重新製造此化身。
此時原本一望無際的曠野上,雨後春筍般冒出無數此怪。手中兵器各異,鐵錐,鐵叉,棘刺鞭,應有盡有。
慕容信緊盯它們,卻發現它們都是幻影,並不是剛剛自己斬殺的人形。
“虛張聲勢而已麼?”
三人已經被團團包圍,慕容信率先出手。一劍刺向一鬼卒,果然劍如觸無物,那些鬼卒也並不進攻,隻是團團圍住而已。
無數鬼卒一起盯著三人,不由得讓人心裏發毛。慕容信伸手碰向趙姬和荊二兩人,本想示意她們離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觸碰到。
“?!”
慕容信驚詫回頭,卻見自己已經被捆綁在石柱之上動彈不得。
正如剛剛靈氣感知場麵一模一樣,但此時一鬼卒手拿利刃麵朝慕容信,似乎要把他開膛破肚。
而不遠處荊二趙姬都已經被鬼卒控製住,手腳被綁,嘴也被堵住。隻能嗚嗚咽的掙紮呼喊,看來等慕容信受完刑之後,接下來就是她們。
鬼卒朝慕容信腹心處刺去,卻不見鮮血噴濺。
反而那鬼卒腹心處鮮血橫流,隻見慕容信被刺之處漆黑如夜一般,利刃從中滑出掉落在地,還切斷了束縛慕容信的繩子。
周圍鬼卒見此,紛紛持兵器上前。
隻見慕容信手摸劍柄,寒芒乍亮,自喉腔噴出的血霧之中,鬼卒頭滿地亂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