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瀾,過來。”秦厲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
秦若瀾跟隨著父親走進這間曆盡風霜的老屋,門上的坑坑窪窪和鎖上的斑斑鏽跡讓人感受到歲月的流轉。
這座老屋,歲月的痕跡在每一塊斑駁的牆麵上都留下深深的印記。屋內充斥著塵埃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裏停滯了數十年。木頭地板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似乎在述說著曾經的滄桑。
屋角的一扇窗戶被歲月的風霜剝蝕得斑駁不堪,窗戶上的玻璃被風雨吹打得支離破碎,卻依然頑強地掛在那裏,仿佛是為了守護曾經的溫馨。透過微開的玻璃的縫隙,陽光依然頑強地穿過,灑在陳舊的桌椅上,勾勒出一抹古老的溫暖。
在這破敗的角落,一些被遺棄的家具仍然靜靜地立著,它們的表麵沾滿了時光的塵埃,仿佛在述說曾經繁華的歲月。一張斑駁的梳妝台上擺放著一個古老的鏡子,鏡中的模糊影像勾勒出曾經年輕的容顏,如今早已隨風而逝。
然而,在這片廢墟之中,一隻頑強的藤蔓從破裂的牆縫中蔓延而出,頑強地生長著,似乎在宣告生命的力量無法被歲月打敗,破舊之中注定迎來新生。
這破舊的老屋,是時間的見證者,承載著過往的榮辱。每一個損毀的角落都訴說著故事,而在這片廢墟中,或許隱藏著一段關於生命堅韌與歲月靜好的傳奇。
“這是哪裏?”秦若瀾用目光探尋這片陳舊的空間。
秦厲眼中閃爍著一抹深沉的回憶:“這是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也是我曾經的教室”
秦若瀾還在環顧著四周:“教室裏不是應該有老師嗎?這裏怎麼沒有呢?“
聽了秦若瀾的話,秦厲的語氣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帶著一絲回憶和自嘲:“這裏沒有老師,什麼也沒有......”
秦厲很快就發現自己狀態不對,調整了過來。他問:
“為什麼一定要去上學?”
“因為我想要更多的選擇,更多的機會。” 秦若瀾堅持地說。
秦厲的表情變得嚴肅:“錢不夠,你弟弟在上學,我們要為生活努力奮鬥。現在不是讓你去追求夢想的時候。再說,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語罷,秦厲臉上增添出一份無奈。
秦若瀾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會因為這個原因被拒絕。他努力說服:“爸,我可以打工,我不會給你們增加負擔。”
秦厲深深地看著兒子,語氣堅定:“你不要理想主義,現實很殘酷。我不想讓你走上那條艱難的路。”
秦若瀾撇撇了撇嘴,心想:“他有這麼好心還為我想,平常讓我幹活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好心。還沒有錢,家裏那麼多儲蓄,我不知道?不讓我上學就不讓我去吧,還找理由。裝的這麼像,別人見了還真以為他是個‘好父親’”
隨著這番對話,老屋裏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氛,父子之間的矛盾愈發激烈。
秦若瀾還是依然堅定不移地要上學。
秦厲歎息了幾聲,拿起手中的破舊腰帶向秦若瀾抽去。
秦若瀾快速躲開,心想:“果然,到頭來還是要打我。”
“小兔崽子,長大了,會反抗了。”說著秦厲手上的腰帶一下又一下地打在秦若瀾身上。
秦若瀾的臉上一道清晰的紅印昭示著剛剛發生的衝突。年輕而柔弱的皮膚上,那條腰帶的印記顯得格外鮮明,如同一把無情的刻刀在他天真的麵龐上刻下深深的痕跡。那條腰帶的痕跡清晰可見,從左臉頰貫穿到右耳際,勾勒出一道刺目的紅線。腫脹的眼眶中閃爍著一抹痛苦的光芒,宛如被塗上了一層悲憤的色彩。
他的嘴唇緊抿,顯露出難以言喻的痛苦。額頭上滲出顆顆汗水,透露出內心的憤怒和無奈。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無比,仿佛在承受著遠比外貌更沉重的負擔。
顴骨上的傷痕勾勒出一種不易言說的淒涼,使他的麵容顯得疲憊。被腰帶打擊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痛楚的淡紅紋理,記載著悲傷與痛楚。
盡管外表受創,但他的目光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屈的堅韌。這是一張被命運摧殘過的麵孔,卻仍然在無聲中述說著內心深處的抗爭和對生命的頑強執著。
夜漸漸深了,秦厲把秦若瀾鎖在那間老屋裏後也回到自己的房間。秦若瀾此時躺在那間舊房子裏仰望著星空,那一艘彎彎的明月小船,好似要穿過無盡的星空來接他。秦若瀾暗自下定決心:“要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