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
燈光昏暗，最後一絲陽光被烏雲遮住，光線一下子暗下來。
一道欣長的身影遮住紀南瑾的視線，狹窄的空間，抬頭看去，見到了那張讓他熟悉又愧疚的臉龐。
“時暮雲...”
紀南瑾聲音中蘊著微弱的哭腔，眼眶泛紅，盯著時暮雲，滿是愧疚，“對不起...”
是他太沒用了，連誰是真正對他好的人都不知道...
時暮雲一步步走向他，連緊握著的拳頭也在顫抖，抬起黑漆漆的眼，在他喚她的一瞬間，眼底流淌出些許溫柔，“瑾寶...”
原來，是為她哭的，真好看...
“時暮雲，對不起，都怪，如果我當時...”紀南瑾的聲音突然哽咽住，再也沒能說下去，被時暮雲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住。
時暮雲一下子擁住紀南瑾，似乎是要將人擠進她的骨血中一般，聲音低了幾度，“瑾寶，你永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的，你隻需要永遠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可是我已經死了，時暮雲。”紀南瑾想掙開時暮雲，卻沒能掙脫開。
小時候，他跟時暮雲上過那些格鬥課，每一次他都嫌累，偷懶沒有怎麼學，而時暮雲一直揚言說要保護他，最後，偶爾有過的幾次交手，他都沒能打敗過時暮雲。
這五年來，他老是在口頭上占時暮雲的便宜，但隻要時暮雲臉一沉下來，他還是要慫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我要的，就隻有你，無論你是死了還是活著。”時暮雲握著紀南瑾的肩膀，墨深的瞳仁驟然縮緊，看向紀南瑾的目光狂熱而銳利，帶著一種，不正常的占有欲。
被她的眼神驚到，紀南瑾整個人抖了一下，耳邊呼出的熱氣讓他極度不適應，“那、那個，時暮雲，你別這樣...”
“瑾寶，你在害怕我嗎？”時暮雲盯著紀南瑾，突的輕笑了一聲，修長微涼的手指劃過紀南瑾的臉頰，眸光有些癡態。
紀南瑾咽了下口水，想後退一步，卻被時暮雲死死壓住肩膀，動彈不得，心猛的漏掉了一拍，“沒、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害怕你嘛。”
該難過的不是他嗎？
“瑾寶，害怕你也要習慣，好不好？”時暮醞釀冰涼的唇貼著他的耳廓，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靜的深潭，眼底全是病態的偏執。
他活著不是她的，死了，她還會放任他離去嗎？
不可能。
紀南瑾心跳變得急促，莫名感覺連掌心都出了汗，完全不敢看向時暮雲，“那、那個，先回去，萬一被人看見了不好。”
她的病，是不是加重了？
“好。”時暮雲眼底帶了幾分笑意，在紀南瑾親了一下，帶著濕熱的溫度，好似感慨的說了一句，“不知道瑾寶什麼時候才可以主動一回？”
對方的體溫，透過溫熱的唇傳遞過來，沒來由的，紀南瑾有些心慌意亂，猛然垂下的眼瞼濕熱。
主動？
主動個鬼。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拉扯力襲來，紀南瑾才反應過來時暮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