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呢？”時暮雲盯著他的眼睛，眼底泛紅，像是疼痛又像是絕望，就連一貫清冷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還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她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
她的聲音，像是帶了刺，刺痛他，讓他難受又抑製不住的心酸。
“暮暮...”紀南瑾嗓音有點哽咽。
他為她做的太少，留下的回憶也太少，對她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他不知道，該怎麼支撐他的暮暮，更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我想抱抱你，就連這個簡單的動作我都做不到，我該怎麼辦？”時暮雲徹底紅了眼，像是個無措的孩子，眼底流露出悲傷，心如刀割，痛徹心扉。
紀南瑾眼角濕紅一片，心髒仿佛有一把鈍鈍的小刀在割著，一下又一下，伸出手去虛虛環住時暮雲，“暮暮，我在，我還在呢。”
無疑，時暮雲這模樣，給他的衝擊很大，讓他整個人都陷入她的悲傷中。
時暮雲虛虛環住他，悲痛如洪水般湧來洶湧而來，像一隻利箭，一次次戳中她心內最柔軟的位置，痛入骨髓，讓她失去了理智。
對不起...
對不起...
一滴一滴淚落下，承載著他的悲，承載著他的難，承載著他的傷，讓他的淚水瞬間決堤，失控的嗚咽出聲。
都怪他...
對不起...
“瑾寶，別離開我...”時暮雲指尖微微顫抖，猩紅的眼眸，充滿了無盡的心痛。
她已經承受了一次失去他的痛苦，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紀南瑾感覺喉嚨翻股份被一團無形的東西堵塞，令他難以呼吸，難受的同時，刺痛也襲上心痛，停頓了片刻，艱難的開口，聲音微微顫抖，透露出內心的痛苦與無奈，“對不起...”
他...沒辦法...
時暮雲望向他的眼神，充滿了無限的祈求，像一頭走投無路的凶獸，聲線暗啞，“瑾寶，我不知道怎麼辦...怎麼辦...”
第一次，她對第一件事情束手無策。
紀南瑾啞著嗓子哭，像個犯錯的孩子，反反複複的，好似就會這兩句話：“對不起...對不起...”
....
門外正欲敲門的謝璟陽，聽到他們的聲音，有一股衝動，想衝進去不管不顧的告訴他們真相，想起剛剛師兄的那一番話，硬生生忍住了。
他怕，好心辦壞事。
不知過了多久。
時暮雲半垂著眼眸，麵色平淡，眼底猩紅一片，視線落在紀南瑾的魂體上，輕輕地笑了兩聲，模樣瞧著有些癲狂。
好似剛才失控的她，是紀南瑾的幻覺。
紀南瑾看著她，指尖蜷起，眼睫顫了幾下，“暮暮，你別這樣...”
“紀南瑾，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時暮雲眼眸漆黑，嘶啞的聲音酸澀又難聽。
天意？
偏偏她就不順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