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擔心她，萬一她要是...”紀南瑾朝外看了兩眼，滿眼都是擔憂。
他何嚐不想告訴她真相，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了解，她並不是那個可以輕易放手的人。
謝璟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有些事，有些滋味，隻有當事人才知道，旁人都是無法了解的。
“這件事情，我可能還是無法答應你。”柯茂撫住佛珠，搖了搖頭，花白的發絲閃著熠熠的光輝。
紀南瑾抿緊了唇，半晌才應道：“我知道了，謝謝。”
謝璟陽看著他的身影，再看向師傅，眸光微閃，張了張唇，卻還是沒說什麼。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意的。
人生本就如此，十有八九都是不如意的。
紀南瑾失魂落魄的走出門口，看到牆邊倚著的人，眼睛瞬間瞪大，臉色都白了兩分，“暮暮．．．”
她什麼時候來的？
時暮雲眼簾微低，望向他時，眸中一片冰寒，沒有絲毫的溫度，“所以，這是你的決定是嗎？”
紀南瑾手心緊攥，無措的對上她的眼眸，沉默不出聲。
時暮雲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情緒便被收斂的滴水不漏，變得冷靜跟漠然，轉身離去，沒有一點猶豫。
紀南瑾想叫住她，眼眶微紅，還是沒有出聲。
是。
這是他的決定。
在身後的謝璟陽，看到了全過程，拍了拍紀南瑾的肩膀，帶上了門。
最壞的結果。
紀南瑾在外麵站了很久，偏偏他又不能離時暮雲太遠，隻能無措的站在門外，心裏奔湧著萬千的念頭。
千言萬語，隻能彙成一句。
對不起．．．
時暮雲眸色沉沉，神色越發薄涼起來，依靠著門口的位置，整張臉上滿是陰鬱，晃出一抹狠戾的光來。
想了許久，紀南瑾還是決定進去，看到倚靠在牆角的時暮雲，小心翼翼的瞧著她，扯了扯她的衣角，“暮暮，我們能聊一聊嗎？”
“不能。”時暮雲幹脆利落的拒絕了紀南瑾的求和。
紀南瑾垂著腦袋，坐到了一邊的床上，瞥了她一眼，“不聊，那就算了。”
他有他的堅持，她有她的主見，都是為了彼此好。
時暮雲盯著紀南瑾，勾著唇角，深邃的眼睛如黑洞一般要將他吞噬。
一絲委屈湧上心頭，紀南瑾背對著時暮雲，雙手環抱著，哼了一聲。
時暮雲聽到這一聲，眸色微閃，聲音低了幾度，“該生氣的不該是我嗎？”
“那我不是害怕嗎！”紀南瑾吼了回去，扭著頭就是不去看時暮雲。
時暮雲環上了紀南瑾的腰，貼著他的耳廓，深深的歎了一聲，“害怕什麼？”
“害怕我突然消失，害怕你不顧一切，害怕你．．．”紀南瑾哽咽著，轉身抱緊了時暮雲，“時暮雲，我求你好不好？好好活著。”
“．．．”時暮雲沒有應，隻是更加抱緊了紀南瑾，像是要把人勒進骨血裏的緊。
紀南瑾掙脫了兩下，“鬆開！太緊了。”
時暮雲鬆開了兩分，貼著紀南瑾的耳旁，輕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