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工作日下午，在武陽縣工商局門口。一個瘦瘦高高穿著校服的女孩問路邊舉著“代辦工商”的黃牛大叔。
“請問代辦營業執照怎麼收費？”
那大叔瞅了一眼林凡，略帶不屑地說：“叫你家大人來問。”
“是我要辦。”
大叔笑了，露出一排黃牙：“閨女，你這麼小辦不了呀，等你長大了再說！”
“我用我媽的辦。”林凡掏出趙惠芝的身份證。
大叔低頭看了看，笑得更大聲了，對旁邊的幾個黃牛說：“現在的小孩真能啊，偷家長身份證出來辦營業執照。”
他又看看林凡：“你辦營業執照幹嘛用？你給叔說說。”
“我要開公司。”
“哈哈哈哈……”黃牛們的笑聲讓林凡臉紅了，她氣惱地扭頭走了。
什麼嘛，這個社會能不能尊重一下學生？我們雖然年紀小但又不是傻子……
林凡記得小時候就經常受到成年人的歧視，他們永遠覺得小屁孩啥也不懂，但其實學生們天天在學校學知識，有時候懂得比這些大老粗多了……
她迫切的想要一個成年人的身份。
第二天下午，依舊是縣工商局門口。
一個燙著大波浪、化著濃妝的高挑美女一出現，馬上吸引了黃牛們的眼球。
隻見她穿著大紅色的羊毛大衣，裏麵穿著黑色緊身毛衣裙，腿上套著黑色絲襪，腳底踩著一雙粗跟高跟鞋。正是時下最流行的裝扮。
唯一的缺點就是美女太瘦了，又高又瘦跟火柴棍似的。
（那可不嘛，正是青春發育期，光躥個不長肉。）
黃牛們擁上來：“美女，代辦工商不？”
林凡眨眨她那塗著淡青色眼影的眼睛（誰讓那會流行這樣的色號呢，勉強畫了），抬了抬挎著挎包的小細胳膊：“我要辦個營業執照。”
“找我吧，出證快，不用跑。”還是昨天的黃牙大叔。
“好啊，怎麼弄？”
“我這有資料清單，您看著準備好交給我，剩下的就不用管了，等著拿執照就行。”
“嗯。”林凡接過清單，發現上麵的資料她基本可以搞定。
“這是我電話您留好，咱一會先交個定金。”黃牙大叔殷勤地遞過來名片，和昨天的嘲諷態度判若兩人。
林凡也不計較這些，交了定金留了電話就走了。
她是趁著工作日請假出來的，回學校的路上找個商場的衛生間卸卸妝，又換回了校服才回去。
林凡看著這一身滑稽裝扮就想笑，十幾年前的土味穿搭，當時為什麼會覺得很好看？
那時候非主流正流行，女生剪個蓬鬆的爆炸頭就很洋氣，緊身衣緊身牛仔褲，腰間再配一個白色的寬皮帶，時尚死了。林凡那時候就覺得這種裝扮很醜，得虧自己沒剪。
還是穿校服舒服，陽光還不束縛，那時候為什麼跟校服有仇，千方百計不想穿？
林凡心情愉悅地回到教室，李新盯著林凡看了幾分鍾，得到一個結論：
“你燙頭了。”
林凡頭也不抬：“沒有。”
“你指定燙了，我都看出來了。”
“好吧，”林凡摸摸馬尾，“我燙了，一次性的，洗一遍就沒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