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等李廣庭震驚委屈完才慢吞吞開口:“但凡你少在他耳邊念叨兩句,他也不至於背著你幹這麼大的事。”
李廣庭:“???”
感情還是他的錯了?
吉城,原本緊閉的城門緩緩打開。
“誰開的城門?”有人怒吼。
“快關上!”
可是,控製城門升降的齒輪卻被人破壞了,他們無法將城門關上。
“有敵襲——”
號角聲低沉,如同喪曲。
戰車的車輪壓過地麵,伴隨著馬蹄聲,接二連三的衝進了城門,將那人牆衝垮。
莊景鬆一聲令下,大軍攻城。
“小子們,憋屈了那麼久,也該好好舒展一下筋骨了!衝啊——”
城中百姓四處逃竄,可他們又能往哪裏逃?
江楓帶著人穿著平民的服裝混跡在人群中,他們趁亂去找吉城軍的主將,要取對方首級。
“娘——爹——”有小娃娃和自己的爹娘走散了,此刻正站在混亂的人群中哭的撕心裂肺。
江楓腳步一頓,下意識就要朝那小娃娃走去,卻被莫問攔住了。
她在莫問不讚同的目光中回過神來,將心中的那點仁慈狠狠壓下,繼續前行。
如此重要時刻,仁慈最是要不得。
輕則害了自己,重則害了所有人……
久攻不下的吉城,在今夜徹底被拿下。
吉城主將被江楓斬下首級,高懸於城牆之上。
城中不乏有具不降的普通百姓,江楓敬重他們,但也沒打算感化他們。
感化敵國百姓,那是朝廷的事,江家軍隻負責攻城拔寨。
是以,輕飄飄的一個“殺了,厚葬”,讓吉城內血流成河。
捷報傳入京城,長孫元嘉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好,江家軍還是那個江家軍,江楓也還是那個江楓!
與捷報一同進京的還有江楓單獨給長孫元嘉的親筆信。
長孫元嘉收到江楓的親筆信說不高興那是假的的,他已許久不曾收到江楓的親筆信了。
不過信上的內容卻讓長孫元嘉緩緩皺起眉頭,眼中有了擔憂之色。
江楓信上說:我似乎開始視人命如草芥,我害怕這樣的自己。
從前的江楓雖非良善,可也不是那等視人命如草芥之人。
她懂世間疾苦,也知生命之貴。
戰場上的血流成河,還有那一個個她親自下令斬殺的普通百姓的命,正慢慢磨著她的良心,磨得她生疼。
信的末尾是:無需回信,我隻是不知道該與何人說起罷了。
長孫元嘉將信看完,又小心收好,放入匣子中。
這匣子裏都是江楓給他的信,都被他當做珍寶一樣小心收藏。
雖說江楓讓他無需回信,可長孫元嘉還是提筆給她回了一封。
隻是短短一句:磨久了,便不會疼了。
是的,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
麻木了,便不會疼了……
順康四十八年春
勢如破竹的江家軍,已攻下寧國半壁江山。
江家軍在寧國已然成為噩夢的代名詞。
江家軍主帥永定王江楓,名聲大噪,甚至遠超其父江渡。
是失去半壁江山的寧國,如今朝堂分為兩派:主和派與主戰派。
主和派表示,事已至此和談吧,不然怕是整個江山都保不住了。
而主戰派則表示,寧死不屈,與其割地賠冠,不如拚他個魚死網破。
就在主和派的聲音漸漸大過主戰派的聲音時,寧國後宮憑空出現了一位妖後。
寧國的皇帝、王爺皆成了她的裙下臣。
原本就飄搖的朝堂,在她的攪弄下,更加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