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前來找江楓,是為了問江楓是否需要為裴青等人安排住處。

江楓想了想表示可以安排,至於住不住就隨那三人了。

裴青三人過來時,就見江楓站在一棵杏樹下搖頭晃腦長籲短歎。

三人對視了一眼,上前一問究竟。

江楓見他三人出來了,有些驚訝:“聊完了?”

莊景鬆沒好氣:“對這個靈位有什麼好聊的?”

江楓嘿嘿一笑:“我以為您三位會與老爹有說不完的話。”

當莊景鬆再次問起江楓在這搖頭晃腦的作甚,江楓便說起自己曾經的夢想。

她在三人願聞其詳的目光中,仰著頭笑眯眯:“吃喝等死,做一個禍害一千年的紈絝。”

裴青、莊景鬆、李廣庭三人對江楓如此崇高的夢想,投以無聲的鄙夷。

“隻可惜……”江楓掰著手指頭感歎:“活得太精彩了,做紈絝的夢想就這麼被耽誤了。”

莊景鬆皮笑肉不笑:“你現在做個紈絝也來得及。”

江楓覺得莊景鬆說得對,這寧國已滅,四海歸一,近百年內是不會有戰事了。從此刻起,做個吃喝玩樂的紈絝也不是不行。

“對了。”李廣庭猶豫了一下,皺起眉頭:“你離太子殿下遠些。”

江楓一聽這話,下意識挑眉:“李叔何出此言。”

李廣庭欲言又止。

倒是裴青開口問江楓可是與太子殿下關係甚好?

江楓想了想,很是委婉地表示:“尚可。”

“太子殿下看你的眼神……不太對,你離他遠些就對了。”李廣庭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幹巴。

江楓:“……”

“隻是尚可?”裴青意味深長:“費盡心思保你平安,隻是尚可?”

江楓笑得無辜:“各取所需罷了。”

“左右是要離開的。”江楓垂下眼眸,語氣中有著不易察覺的幹澀:“就算有什麼也發生不了。”

裴青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他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江楓說:“走,喝茶去。春夏正在為三位叔叔準備臥房,等喝了茶,吃了飯好好歇歇,晚上還得去花萼相輝樓赴宴了呢。”

下午時,春夏捧來了一疊衣服,她告訴江楓,這是靜姝公主托人過來的。

“阿姐?”江楓驚訝。

待春夏將衣服展開後,她便看出這是一套禮服。

她伸手撫摸著衣服上的花紋,眼底的笑意加深。

想來這是阿姐特意為她準備的,從知曉她要恢複女兒身的那一日開始。

“首飾也準備好了。”春夏掏出了一個木盒躍躍欲試:“我定會將公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江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春夏有點過於激動。

傍晚時分,江楓乘坐永定王府的馬車前去花萼相輝樓赴宴。

駕車的是龍戰,而暖竹則騎馬跟在馬車的一側。

江楓忍不住打趣:“能得龍副將親自駕車,實乃榮幸。”

龍戰眼皮一跳:“好好說話。”

江楓又趴在車窗邊去打趣暖竹:“咱們的暖竹將軍當真是英姿颯爽,氣度非凡啊,本姑娘在一旁瞧著,心跳都快了幾分呢。”

暖竹眉頭一皺,同樣來了句:“好好說話。”

江楓:“……”

兩邊都吃了閉門羹的江楓自覺無趣,放下窗簾,老實坐好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