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喚我過來，便是為了她？”
沒有理會方塵苦澀笑容，穆冰依目光落在方塵懷中的辛如霜，平靜開口。
“是。”
方塵抬頭看了穆冰依一眼，又急忙低頭。
她很美，美到讓人看一眼就能深深印在腦海，無法忘懷。
她五官精致完美，沒有絲毫瑕疵，冰肌玉頸，身段修長，一身白色素衣並不名貴，卻顯得十分高雅，宛如畫中走出的素女天仙。
當然，相比她的氣質，美貌反而並不那麼耀眼，哪怕是氣息完全收斂，方塵還是能夠感受到她周身那種纖塵不染的氣場。
就好像池塘中央傲立孤生的白蓮，又如黑夜高掛在天穹的明月，她隻要站在那裏，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會黯然失色，並不刻意，卻能時刻成為焦點。
穆冰依明眸輕抬，問道：“為何救她？”
“她是我師父，她是為了救我才……”
“我又憑什麼救她？”
方塵急忙解釋，但話未說完，便被穆冰依冷漠的聲音打斷。
聽到這話，方塵麵色一白，緩緩抬頭，與那漠視蒼生的冰冷眼眸對視：“如果你救她，我願意答應你任何事。”
穆冰依幽聲開口：“你覺得，現在的你有何價值？你又可知，救她我會付出什麼？”
“方塵弟弟，忘記告訴你哦，你師父本命劍意受損，除了有人自願分離出一部分劍意，融合其身，不然沒有任何辦法。”
這時紫鶯不嫌事大款款走來，說著看了眼穆冰依嬌笑道：“至於分離部分劍意者，輕則本源劍意殘缺，境界掉落，重則劍意潰散，身死道消，所以呢，這代價不是一般的大呢。”
聞聽此言，方塵心神大震，難以置信地看向穆冰依。
穆冰依麵色如常，顯然，紫鶯說的沒錯。
見狀，方塵如遭雷擊，整個麵色更是煞白無比，毫無血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救辛如霜的代價竟然會如此之大，甚至連帝境都無法承受其莫大後果。
“哎呀，看來是沒辦法了。”
看著方塵為了辛如霜而悲痛萬分，紫鶯不知道為何心中有些不舒服，嘴上也是毫不客氣，召喚出紫焰王座，慵懶地躺在上麵。
穆冰依則是冷冰冰看了眼紫鶯，知道她的小心思，不過並未出聲，轉身便是準備離開。
讓她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子，不惜損傷自己道果？
別說她做不到，哪怕是聖人都無法做到，而且她是人族唯一的帝境，沒有她的坐鎮，人族，不過是萬族眼中的砧板魚肉，隨時都有可能滅族。
“姐姐，你可真是絕情啊，不過這才是我認識的穆冰依。”
見穆冰依要離開，紫鶯沒有絲毫意外，但接著她媚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雖然救不了，不過穆姐姐有辦法幫你保存她的肉身與神魂不朽。”
聽到這話，穆冰依柳眉微蹙，轉頭看向紫鶯，雙眸中的冷意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穆姐姐別生氣啊，我這也是在幫你哦，這女子修煉的劍意與靈力與你是不是很相似？要是真能救回來，或許未來能繼承你的衣缽也不一定呢。”
麵對穆冰依寒意，紫鶯沒有在意，反而嬌笑不止，一副真的是為了穆冰依著想的樣子。
然而穆冰依絲毫不為所動，但這時小希飄了出來，雖然祂很怕穆冰依，但還是壯著膽子，小聲弱弱道：“隻要你幫哥哥，我答應你，一定讓哥哥百年內成就大帝果位。”
聞聽此話，穆冰依腳步停滯下來，但並未轉身。
倒是紫鶯顯得有些意外，媚眼明亮：“百年成就證道帝境，小薪火，你在玩火哦。”
整個天塹大陸，從古至今，最快成就帝境的就是她，隻用了短短兩百多年。
當然，她的帝境並不是自己修煉出來的，而是得到傳承，但即便是如此，她也足足花了兩百年才勉強達到帝境。
方塵不過一介凡人，也沒有任何帝境傳承，除了薪火能輔助修煉之外，別說一百年，就算是一千年都不一定能夠達到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