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九位黑龍寨當家，皆知自己隻是為宇文家賣命。
可這不代表他們沒有自己的心思，欲搏一個前程，卻不想稀裏糊塗當人隨手拋起的棋子。
不過幾人目光閃爍，等著大當家的下文，並未率先開口。
十當家被訓斥一句，滿臉委屈：“大哥，難道小弟說的有半點不對？”
大當家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要記住，不管如何，我等是在為宇文家效命。
再有這等離經叛道之言，莫怪我這個做大哥的心狠。”
十當家當即不再多言。
至於其餘幾個當家，則開口勸解大當家。
等其餘幾個當家離去，就隻剩下大當家和十當家兩人。
此時，兩人一改先前的怒容委屈。
十當家皺眉道：“大哥，我看他們怕是不會就此動搖。”
“老十啊，當你心中埋下一顆種子的時候，其實結果已經注定。”
大當家莫測一笑，他這幾個兄弟的心思，他還能不清楚？
不說別的，單單是能修煉到大宗師，心性氣魄就非比尋常。
不提黑龍寨的暗流，許錦年一路南下，越發切身體會到世道艱難。
單是盜匪山賊，行萬裏路，就有數波。
尋常百姓和武者，除了偏安一隅，沒有其他選擇。
而在險遠山野，更有妖魔作亂。
難！難！難！
這妖魔就好似憑空誕生，似麥子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
“呼，總算養出了一口浩然氣。”
破廟中，許錦年睜開眼眸，長吐一口濁氣。
凝聚這一口浩然氣，足足花了一年時間，對他而言，已經太慢。
不過那些皓首窮經一輩子都沒有凝聚出浩然氣的老學究若是知道，隻怕會捶胸頓足。
許錦年攤開手掌，掌心一縷浩然氣浮現，散發著淡淡的光輝，令人如沐春風，好似沐浴著春日的暖陽。
“對付妖魔，倒是輕鬆許多。”
至陽真氣和真意，本就克製妖魔，再加上這妖魔的天敵，二品妖魔在許錦年手中，絕不會比大宗師難對付。
“這處妖魔，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燭照飛了出來，繞著許錦年掌心飛了幾圈，眼中帶著奇異。
祂本是道家神兵，見識過沛然如長河的浩然氣，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靠近的觀察。
許錦年啞然，瞥了一眼香案旁的黑灰。
這座山神廟本來被一頭三品妖魔占據，不過遇上許錦年，也算是它倒黴。
硬生生被許錦年以大日真火燒死，化為灰燼。
在其死後，許錦年忽然神而明之的明悟了浩然氣，就地盤坐，頃刻之間就將其凝聚出來。
觀看許久，燭照感歎一句：“你小子果真是這一世的天命之子。”
許錦年目光澹澹，所謂天意天命，他敬，卻不代表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有。
“我曾聽聞，有人為修道而生，為應劫而至，獨斷萬古。
什麼天命之子、氣運所鍾，在他麵前不值一提。”
“嘶！”
為修道而生，為應劫而至？
獨斷萬古？
好大的氣魄！
燭照見識無數，也未聽過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