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離婚後跑去外地打工認識了現任丈夫,兩人一起擺攤賣衣服賺了點錢,開了一家店,也有了一個女兒,現在五歲。
裴旻拒絕跟裴母走,與其寄人籬下,不如一個人自由快活。
“你現在才十五歲,你不跟我走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怎麼辦?我抽不出時間來照顧你,你能不能體諒一下媽媽?”
裴旻坐在凳子上,垂頭扣手沒有看她,“我不需要你照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這幾年沒有你我不是還照樣活。”
“你在怨我?”裴母不可置信的質問道:“當初這個家是個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在這個家看不到一點生活的希望,所以我要逃,逃的越遠越好!”
裴母用手抹掉眼淚,語氣放緩,柔聲跟裴旻解釋,“媽媽也想帶你一起走,但那個時候媽媽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我怕我養活不了我們倆,雖然你爸好賭,但你終究是他的親兒子,他再如何混賬也會將你養大。”
裴旻眼睛酸脹,他努力讓自己不掉下眼淚,倔強的站起身與裴母對視 ,“說的倒是好聽,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的借口,你不就是怕帶著我不好再嫁嗎,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你大可認為我早就死了,沒有我這個兒子。”
“啪。”一聲脆響,裴旻偏過了頭去,白皙的臉上迅速紅腫起來,一道清晰的五掌印出現在臉上。
裴母顫抖著放下手,眼裏滿是悲痛:“好啊,沒想到我在你眼竟是這般不堪,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算了,以後每月我會給你打生活費,如果有什麼事你就打電話給我。”
裴母將一串電話號碼寫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走到門邊,回頭看了一眼裴旻,最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裴旻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無聲滑落,隱忍而又壓抑,盡管麵上表現的多麼平靜冷漠,可他終究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裴旻因成績優異考上了縣裏最好的高中,他也再次見到了那個女孩。
景夕憑著出色的長相在學校裏很出名,但長相還不是最令人羨慕的,還有她那令人恐怖的學習成績,完全就是藐視眾生,拳打學霸的學神存在啊。隻要有景夕在的考試,那第一名完全不用猜想肯定是她的。
裴旻看著這樣閃閃發光的景夕,她猶如夜空中明亮的皎潔月亮,而自己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塵埃。
裴旻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努力學習,努力朝景夕靠近讓自己變得更好再出現在她眼前。
因裴旻成績優異,他成功入選學校與外校比賽的競賽名單,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景夕相處。
在會議室裏,學校教導主任在台上激情演講,鼓勵學生在這次的競賽中好好發揮,為學校勇奪榮譽,誓要牢牢捍衛第一中學的榮耀。
台下裴旻悄悄偷看景夕,少女靠坐在椅子上,側頭看著窗外,側顏輪廓好似一塊被上帝精心雕刻的美玉,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完美無瑕。輕風拂過,撩起她額前秀發,如羽的睫毛輕輕顫動,給平時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容顏帶來了一絲柔和。
景夕扭頭與裴旻的視線碰撞,帶著疑惑,這人不認識,他為什麼一直看著自己?
裴旻猝不及防與景夕對視,心跳的跳動劇烈而有力,他慌亂的移開視線,手不自覺的拿起桌上的筆握緊,耳尖慢慢發燙發熱。
“下麵有請景夕同學來上台演講。”教導主任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眼裏都是自豪,“自景夕同學入學以來,她一直蟬聯本校的年級第一 ,也代表我校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賽皆取得優異的成績,為學校贏得無上榮譽,學校以你為榮。”
景夕撤回目光,眨眨眼,有些無奈,說實話她並不喜歡上台發表言論,但拗不過主任的再三要求。
裴旻輕輕呼出口氣,好在有教導主任,不然被景夕那樣盯著自己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景夕身上,景夕無視目光坦然站起身走向講台,她朝主任點頭示意。
景夕站立在講台上身姿筆挺,像一棵不會折腰的勁鬆看向眾人,隻聽她嗓音清冽,開口說道:“想必大家能坐在這裏肯定也是有幾分本事的,所有的比賽隻不過是檢驗你是否真正掌握了知識,不要去想比賽的題目有多難,隻要放平心態正常發揮就行,其實在我看來那題目也就那樣但你們還是要認真對待,勿驕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