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杭城,熱得就像是在桑拿房裏吃火鍋。
一輛疾馳的麵包車,從遠處駛來。
車子停在咖啡廳的門口,一片樹葉落在疾馳的破麵包車上,就如同羊肉片落入火鍋裏,體積迅速收縮變小。
從車子上下來的徐胡來,穿著白色的短襯衫,襯衫還別在了黑色的褲子中。
汗水打濕了襯衫,貼在肉上。
他的臉上跳動著興奮,因為這是他最後一次相親。
這次相親結束後,他就會得到一套臨西湖的,帶院子的大別墅。
想到這裏,他特意選了一套上流社會的打扮。
結果剛進咖啡廳,他就和開門的小哥撞衫了。
咖啡小哥還以為是來麵試的,直接把徐胡來帶進麵試間。
明亮雅致的咖啡廳內,池雪景百無聊賴地用筆敲打著桌麵。
聲音滴答滴答地述說著夏日中午的煩躁。
“池經理,人來了。”服務生把徐胡來送了進去。
徐胡來打量著麵前的女人,微黃卷曲的頭發,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上施著淡淡的妝,眼角有一顆痣。
這顆痣就像打破湖麵的石頭,看得人心生蕩漾。
身穿白色的襯衫,外麵搭了灰色的馬甲。平靜的湖麵下,內藏著洶湧。
同樣的池雪景也在打量徐胡來,頭發有些亂,但是五官極好,長得十分俊朗。
衣著不是十分得體,不過卻露出了健碩的身材。
池雪景心想:“這人要定了。隻要經過她的手調教幾天,肯定能把他變成少婦殺手。到時候咖啡廳的生意肯定會變好。”
池雪景的臉上蕩漾出笑容,徐胡來看得心怦怦亂跳。
“坐吧!”池雪景挺直腰杆,大海要發怒了。
徐胡來正襟危坐,小樹苗在發芽。
“簡曆給我。”池雪景伸出手,勾勾手指頭。
徐胡來喉頭動了一下,喃喃地說道:“什麼簡曆。”
“沒有簡曆也沒有關係,你簡單自我介紹一下。”池雪景縮回了手,用手指頭在桌麵上敲了兩下,咚咚。
相親了一百次的徐胡來,第一次這麼緊張。他差點就站了起來。
“我叫徐胡來,清風徐來的徐來,胡不歸的胡。今年26歲,身高180,自由職業者,無房合租,有一輛麵包車,存款五位數。”
“哈,沒想到你還挺文藝的。身家就不用介紹了,你是學習什麼專業的,有幾年的工作經曆,會調咖啡嗎?”
池雪景扶了扶眼鏡,捋了捋頭發。
“我是學漢語言的,沒有什麼工作經曆,因為和老板打了一架。咖啡我倒是會做手衝咖啡。”
徐胡來不明白,為什麼相親還要問這些。
“你還能做手衝咖啡。”池雪景拍了下桌子,海嘯要來了。
徐胡來穩如泰山,小樹苗長成了大樹根。
“嗯!我平常也喝咖啡,手衝比較便宜。”
“那好,一個月8000千,月休四天。店裏包你一頓晚餐。租房的話,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合租。”
池雪景想了想這句話有些不妥,於是補充道:“我那裏是個2室一廳的房子,剛好空出一個房間。”
徐胡來大腦空白,一時間他差點想答應麵前這個美女的要求。
不過在想到西湖邊上的大別墅後,他艱難地蠕動喉結,隨後緩緩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來麵試的。”
恰好這個時候,徐胡來的手機響了起來。
“限你一分鍾出現。”
聲音不是從手機傳來的,而是從外麵傳來。
徐胡來急忙跟池雪景搖搖手,隨後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