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那麼愛妻心切的人,會被毫無震懾力,還紅著眼眶地許止嚇退嗎?
不會。
畢竟它和傅暖意都是喪屍界,倔強派的翹楚。
認真說起來,大概就是反骨上長了個喪屍。
它哭嚎著,仰頭看許止,那嘶啞嗷嗷聲,更大了:哥!我老婆怎麼會死啊?
許止長籲一口氣,被喪屍界兩位翹楚的倔強打敗。
苦澀的他,又變得香甜無比了。
傅暖意不等他開口,心滿意足將他放了下來。
還好,乖巧如她,輕拿輕放。
否則,她不但能旱地拔蔥,還能平地栽蔥。
饒是輕拿輕放,許止也晃悠了一下。
有點暈眩感,又有點腳麻的感覺。
都跟傅暖意沒關係,她沒錯!
許止閉了閉眼,睜開,嗯,是他身體還不夠強悍,他的錯。
他上前將傅暖意擁入懷中,淺笑著詢問,“小暖,我還苦澀嗎?”
【噓噓好香甜。香香噠。小暖喜歡呀。】
最喜歡香甜的大食物啦!
許止心頭的小鹿又開始歡快地跳躍。
他笑了,臉頰擦過她冰冷的臉頰,與她臉貼臉,“餓不餓?”
【有一點。一點點餓啦。】
傅暖意生怕大食物剛恢複香甜,還帶著點苦澀的餘味。
不急,一點都不急。
她超級乖呢。
小劉被無視了,快要跪倒在地,捶著地麵哭了。
那雙閉不上的眼,比死不瞑目還苦,嘶啞嗷嗷嗷嗷地叫:哥!你看一眼我啊!看看我老婆啊!
“我看你老婆幹什麼!”
明知道傅暖意聽不懂小劉的嗷嗷,許止還是憤怒。
當電燈泡就算了,還擱這挑撥?
要不是看它司機兼花灑、滋水槍的份上,真是不能忍。
小劉委屈,可憐巴巴看著許止,嘶啞嗷嗷:哥,救救我老婆吧。我老婆壞了,還髒了,救救我老婆。
不是,壞了是因為沒汽油,髒了是怎麼回事?
許止視線轉向地下車庫那邊,突然看見被自己殺掉的喪屍屍體,七零八落擺放一地。
那明顯的車胎印,碾碎的腐敗內髒,一路延伸出去。
忘記清理垃圾了。
好像,是挺對不起他媳婦兒的……
“你能滋水,你老婆髒了,你不能自己洗洗?”
小劉呆住,用震驚的眼神,看了許止半天,轉身就跑,嗷嗷叫:老婆,我錯了,老婆!
許止揚起眉梢,轉過頭,看向傅暖意,“要黑巧克力霧還是蔓越莓醬?”
傅暖意卻看著不遠處擺放的盒子。
那是一個精致且熠熠生輝的音樂盒。
上麵有一匹揚起馬蹄的小馬,繞著一根亮閃閃的水晶柱。
旋轉木馬八音盒,在陽光下吸引了傅暖意的目光。
她記得自己要找什麼,但總是想不起到底找什麼。
看見亮閃閃的東西,忍不住會被吸引目光。
許止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繃緊唇線。
他知道那是什麼。
是他十八歲的禮物。
很好笑,一個十八歲剛成年的男孩,沒有去過遊樂園,八歲的時候想坐旋轉木馬,卻在十八歲得到一個旋轉木馬八音盒。
既然傅暖意感興趣。
許止俯身牽起傅暖意。
帶著他唯一的溫暖,去直麵那些黑暗的過往。